,西边宋夏战争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中京,只是耶律洪基比杨怀仁得到这个消息晚了半天而已。
其他几位重臣似乎面露疑色,如果单单是要找杨怀仁来说这等事,根本不用他们在场的,可耶律洪基急急地把他们也一同传召进宫,是个什么意思?
耶律洪基虽然不动声色,去从杨怀仁的反应里,看懂了他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刚才却又装作不知道似的,看来其中一定是别有内情了。
他拿起几案上的一份信来,交给身边侍候的一位公公,示意他把信传给几位重臣看,嘴上却平静地说道,“看来杨使节是还不知道西边发生了什么事了。”
杨怀仁讨厌的就是这一点,他之所以不愿意掺和大宋朝堂上的事情,便是因为他不喜欢大家在一起说话,还要费劲心思去猜对方在想什么。
并不是他不会,而是他觉得这样很烦,和兄弟们在一起无拘无束的谈天说地,才是最舒服的,而朝堂上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光累人,更重要的是累心。
可他眼下不得不面对这一切,从耶律洪基的表现里,杨怀仁似乎已经猜到了耶律洪基心中所想,心道既然瞒不过去,与其继续装傻卖呆惹得耶律洪基更加怀疑他,不如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西边的事情?”
杨怀仁作势冥思苦想了一番,才恍然大悟道,“陛下说的是我宋朝向西夏讨要之前被西夏占据的几州土地之事吧?”
这时几位重臣已经看完了邸报,也知道了宋夏已经开战的消息,表情上都是一脸疑惑地样子,而同样疑惑的表情里,又看得出他们各怀鬼胎。
听杨怀仁只是轻描淡写的做出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理由,起码耶律洪基心里觉得是说不太过去的。
宋朝易地换和平的政策,向来以久,因为宋辽之间澶渊之盟约定了白沟河的界限,这些年才没有在边境线问题上形成什么矛盾,更没有战争发生。
但宋朝和西夏之间,几乎每隔十来年便要打上一仗,宋朝胜少负多,所以每次宋朝这边打了败仗,便把西北边地一些偏远州县割让出去,换取暂时的和平。
这些州县土地面积看上去很大,但实际上人口稀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物产,贫瘠的土地连粮食都种不出来多少,所以宋朝朝廷和官家也不太在意。
对西夏来说,同样觉得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尽管占了宋朝的便宜,但这便宜从经济利益和战略意义上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易地换和平这种事,说出来终归是不光彩的,对大宋这样的天朝大国来说,也并非体面之事,就更不用说民间的一些怨愤之声了。
如果说宋朝因为年前在环州和西夏静塞军打了一仗,并且战而胜之给了宋朝很大的自信心,于是第二年发动了一次战争来向西夏讨要之前割让出去的州县,杨怀仁给出的理由倒是让人觉得面前可以说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