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如尘

公孙澈冷笑出声。

    “皇上，婉莹该死！”突然站在柳妃身后的婉莹跪在地上大喊出声，这一声打破了如今蓄意待发的形式。

    皇上眸子微闪“哦，这是为何？”

    婉莹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闻言抖得更厉害了。皇上凝眉，将疑惑的目光射向柳妃。柳妃面色一白，缓缓上前，道“皇上，那毒不是下给臣妾的，而且有人想要莫小姐死。”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朝堂顿时哗然，这本来是审公孙雨燕受害一案，怎么又变成有人想要谋害莫如尘了。

    “哦？此话怎讲？”皇上倒是显得游刃有余。

    柳妃白了面色，缓缓道“当时臣妾向莫小姐介绍皇宫的糕点冰莲糕，所以臣妾便坐在莫小姐所在的桌子跟前，臣妾想着百花晏那里都一样，便喝了属于莫小姐的茶盏，之后便中毒了，而在这之前臣妾并未吃过任何东西。”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皇后，皇后和柳妃联手举办百花晏，宴会上却出现柳妃中毒，公孙雨燕残废，现在又拉出其实一切针对的都是莫如尘，这让众人更加好奇，莫如尘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她死地。

    一切似乎都浮上水面，却又似乎蒙着一层纱，皇上属于难得的明白人，将目光定格在还跪伏在地上发抖的少女，缓缓道“婉莹为何说自己该死！”

    婉莹害怕的抬起头，灵动的双眸中蓄满了泪水，看向皇上的眼神充满了乞求之色，但终究架不过皇上充满威严的双眸，咬了咬牙，颤声道“我看见有人在属于莫小姐的茶盏中下毒。”

    “谁！”却是公孙澈出声，事情的转变太过迅速，让他这个经历战场的老元帅都感觉有些惊心，最起码打仗是刀光剑影，如今却是绵里藏针，暗藏杀机，一不小心便会失去一切。

    众人的目光都射向婉莹，婉莹吓的再次煞白了脸色，如鬼一般，却故作镇定。“是····一个丫鬟。”

    “哪家的丫鬟”皇上逼问。

    众人倾听，竖起了耳朵，面上同样现出沉思之色。

    “我不知道。”婉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几乎趴在地上。柳妃适时开口“臣妾找人查过，是一个名叫留香的丫鬟。”

    “留香又是谁？”皇上再次开口。公孙澈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还算硬朗的身子竟然也有些摇摇欲坠，留香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的心腹之一，是从府中带出去的人。

    众人一见公孙澈模样便心中有了数，皇上怒意升起，“作为一个皇后，不母仪天下，竟然心机如此浅薄，手段如此狠辣，当真是皇家的耻辱，即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不得踏出寿康宫一步。”

    他身边的公公闻言拟旨去了。皇上满是怒意的双眸射向恍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公孙澈身上，冷声道“爱卿还要朕给你一个公道吗？”

    “微臣·····不敢····”公孙澈一字一顿的说完，郑重的叩头下去。

    “众位还有什么事吗？退朝！”

    “恭送皇上”众人高声欢送，等到皇上离去，有人才发现公孙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心人上去扶了一把，才发现公孙澈七窍出血，竟然是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等到众人离去，莫如尘却在御花园看到了正在等她的柳妃，缓缓走去，轻声道“我是否该感谢你替我出了口恶气？”

    柳妃轻笑，那里还有朝堂中半点的惊恐，“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张，别忘了那毒本来就是冲你下的，我只是很好心的替你尝了而已。”说话间自己动手做斟满眼前的茶杯。“今年新鲜的茶叶，皇上赏赐的，赏个脸尝尝。”说罢又为莫如尘斟了一杯。

    缓缓接过，莫如尘淡笑“你早就知道皇后会有所动作，你在等待时机。”莫如尘一语说破。

    “不错。”莫如尘讶然，她没想到柳妃会这么容易承认。随即释然，这样的人更危险不是吗？

    “我要皇后死。”柳妃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孩子吗？而且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原因吗？是皇后，是她造成的，她想要太子登基，我偏要从中作梗。”说话间自己喝了几口，又缓缓道“说的有些多了，如尘莫要笑话我，在这深宫中呆久了，有些事不会也会了。”

    莫如尘冷笑“娘娘何必故作无奈，有得到就有失去，你做事情有你的理由，但是你别忘了，看在这一次你帮了我一点小忙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拿我当抢使。若是还有往后，小心你的人头，我莫如尘从不说虚话，你敢利用我，便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皇后固然有很多丑事，你也不见得有多干净。”这话说的很无情，不下于直接打柳妃的脸面。

    柳妃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如尘果真犀利，若是旁人如你这般说话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你可以试试，是我取你的首级快，还是你的暗影快。”莫如尘丝毫不惧。她有那个自信，她的速度，这里还没有几人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