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有个大丫鬟名唤云鸽,她出嫁前,我曾去过她家,正碰上她母亲与她说那敦伦之道,我那时年幼顽皮,站在窗下偷听了。想来你还未到出阁之日,没人教过你这些,所以你并不知。你那日与宝二爷只是肌肤之亲,并无破身。所以你还是完璧之身,不必担心日后嫁人之事。”
湘云听完,人都傻了。弄了半天,她还是完璧?可她想了想又哭了起来:“虽还是完璧,但也被人玷污了,再不清白了。我与表哥有了这事,日后他若说了出去,我……我……”
雪雁叹了口气,心中不免发愁,这个时候,吴均瑜怎么不在啊!他要是在,雪雁可就好行事多了,找个人勾宝玉去妓院,趁他做那事的时候打他一顿,然后逼着他写个什么切结书的,以宝玉那个胆小怕事的性格,卖了他老娘他都会答应。可如今吴均瑜不在,叫雪雁到哪儿去找人啊?
雪雁想了片刻,劝道:“云姑娘,如今之际,你唯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这事儿给忘了。就算宝二爷私下与你说起,你也只当是他臆想了压根就没这事儿,你若是还想清清白白嫁人,便听我一句。日后,不论是谁,这事儿都不能再提起,说了出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湘云哭着道:“我也知道不能与人说,可我就怕有人看见了。”
雪雁笑着安慰道:“你且放心,你病了这些日子,在园子里可听到过一句风言风语?人人都只当你真的病了,又有谁往那上头想过?”
湘云仍哭着:“可你不就看见了?”
雪雁无语,看着湘云道:“我不过是问了句沁芳闸桥,你自个就全告诉我了。我可没看到什么,那日我连稻香村的门都没出。”
湘云这下是不知道哭好还是不哭好了,她竟这么傻傻的把所有的事儿都讲给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听了,想到这儿湘云俯在床上痛苦起来。
雪雁忙劝道:“云姑娘好歹听我说完了,再哭个痛快不不迟。这事儿虽不是你的错,但若被人知道,只会说你的不是,并不会说宝二爷如何。云姑娘若不想日后常伴古佛独钓青灯,或者一段白绫上吊抹脖子,那便再不可露出一点破绽来。只管还和以前一样,该笑的笑,该说的说,做回以前的自己。但凡事多留点心,莫再像以前一样了。”
湘云哭的声音小了点,委屈的说道:“就算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槛。我就怕有一日被表哥捅了出去,我就再活不成了。”
雪雁叹了口气劝道:“我的好姑娘,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今宝二爷都能跟没事人似的,出去做客的做客,在家亲热的亲热,姑娘怎么就不能丢下这事再也不管了呢?想来那宝二爷最是个怕事的,他若是轻薄一个丫鬟,倒不过是被政老爷打一顿,被二太太骂几句,到了老太太那儿,就直接赏了他做通房丫头。可如今你是侯府的小姐,他敢做出这轻薄之事,若是被政老爷知道,轻则打残,重则打死。你想,那宝二爷怕政老爷怕的跟个鹌鹑似的,他还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吗?”
“再说了,”雪雁说道这儿压低了嗓音凑近湘云,“云姑娘只怕还不知道吧,那府的老太太和二太太,早打了主意要让宝姑娘进门了。不然也不会让宝姑娘巴巴的搬进园子里去住,你和我们小姐,不过是替她住进园子里来寻个由头罢了。若是你们都不来住,她那种身份的人,哪里住的进省亲别墅?”
雪雁刻意隐瞒了其实老太太也存了将湘云列入候补名单里的事儿,就是怕湘云听到一丝希望,又再次跟以前一样。
湘云听了雪雁的话,慢慢止了哭,直起身来看着雪雁道:“此话当真?”
雪雁点了点头:“比珍珠还真!”
湘云噗呲乐了,又立马愤怒了起来:“感情,我们一个侯门之后,一个达官贵人之女,竟是为了一个商贾之女做幌子的?她薛宝钗好大的能耐,好大的脸面。再没有比她还金贵不过的人了!”
雪雁忙哄她道:“再能有脸面又如何,还不是靠着银子收买人心?最可笑的是,她家里的银子几乎都被那大观园给坑光了。”
史湘云扯着嘴角一笑:“这事儿我也知道,她曾跟我说过。我那时还替她觉得不值,还觉着她可怜。如今看来,只怕那时在向我示威了?不论我要不要嫁进贾府来,她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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