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人没回家,亲戚朋友不放心,单位和学校也要交代一下。吃完年夜饭,夏志高就和大女儿夏凝一起坐陈宝东的车回了北林老家。
章家人吃过苦,五年之前的条件甚至不如夏家。
没有居高临下,更不会瞧不起谁,有很多共同语言,当吴秀兰唏嘘不已地聊到章程也是个苦命孩子,从小没爹,年纪轻轻就辍学卖“黄桂花”时,田秋菊情不自禁流下两行眼泪。聊完章程聊夏瑶,聊完夏瑶聊章慧,聊完章慧聊夏凝,你一言我一语,二人宛如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姐妹,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丑媳妇怕见公婆,俊媳妇同样怕见公婆。夏瑶一见吴秀兰就脸红,生怕她问起自己跟章程的事,见她俩聊得火热,干脆带上房门来到二楼。
正跟大姐说话的章琳连忙起身道:“夏瑶,昨天熬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见章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夏瑶又是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回道:“生铺,睡……睡……睡不着。”
“坐,坐姐身边来,陪姐说会儿话。”
想起过那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想起自己曾说过的那些话,夏瑶就感觉脸发烫,怯生生地说:“大……大……大姐,你……你……你瞒得我好苦啊。”
章慧扑哧一笑道:“姐是怕破坏你俩平平淡淡的爱情,再说我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嘛。”
夏瑶偷看了她一眼,撅着小嘴嘀咕道:“您是基金会特别理事,连卢校长都得小心翼翼伺候着,我一个小教师哪敢得罪啊?”
“姐给你赔罪行不行?”章慧似乎想起什么,急忙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往她手里一塞,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没结婚之前都是孩子,这是你姐夫给你的压岁钱,琳琳、小柱、小军、小莲都有份儿,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我的在这里的,”生怕她不信,章琳掏出红包摇了摇,吃吃笑道:“姐夫是大老板,他给的压岁钱不要白不要。”
昨天已经收了未来的婆婆一个大红包,今天还有,夏瑶很不好意思,羞得面红耳赤。
关系确定,再推脱就是矫情,何况上楼是想表示感谢的,不能把正事搞忘了,她干脆大大方方收下来,一脸诚恳地说:“大姐、二姐,因为我妈的病,让你们连年都过不好,虽说大恩不言谢,可不说点什么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章慧打断道:“再说对我们而言,在不在家过年都一个样,反正他们都在外面忙,根本没时间跟我们坐一块好好吃顿饭。”
“小嘉辉呢?”
提起儿子章慧就是一肚子气,愤愤不平地说:“97不是快到了吗,她姑姑移民去了加拿大,他爷爷奶奶没去过,一直想去看看,又想和孙子一起过年。带孩子出国开开眼界我没意见,可他们就是不跟我说,一个劲跟你姐夫诉苦,搞得像我蛮不讲理似的,要不是怕你姐夫夹在中间难做,我非得把孩子带来不可。”
“去加拿大了?”
“嗯,腊月二十八走的,昨天早上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涉及到敏感的婆媳关系,夏瑶不想引火烧身,连忙岔开话题:“大姐,公司是不是很忙?”
“是挺忙的,今年取消休假,所有人都在加班。”章慧抓起一把花生,朝章琳呶了呶嘴:“我不管他们的事,也不给他们添乱,具体忙什么你二姐知道。”
夏瑶好奇地问:“他们忙什么?”
章琳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公司主营业务进入瓶颈期,没有足够业绩,没有品牌影响力,很难与对手竞争。所以必须剑走偏锋,从其他业务着手,带动主营业务发展,培育自己的品牌。”
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章慧笑骂道:“别咬文嚼字的,说点人话好不好?”
章琳急了,假作生气地埋怨道:“我不好好学你说我,我好好学你又说我。姐,哪有你这样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好好,姐错了,是姐没文化,听不懂你说得这些大道理,说简单点,说点我们能听懂的。”
“这还差不多。”
章琳做了鬼脸,耐心地解释道:“高压产品是我们的发展方向,这一点从未动摇、从未改变过。但越往上游做,客户对公司要求越高,他们要看我们有多少安全运行的业绩,可我们是一家新公司,根本不可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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