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翰从新生儿病房回到妈妈怀里的第四天,一家人在医生的允许下从医院回到了五洲大酒店。
儿女双全,生活一下子变得多姿多彩。
章程对小家伙溺爱到极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让兴冲冲赶来准备帮着带孩子的吴秀兰、田秋菊和夏凝连手都插不上。
换完一块尿不湿,章程又逗起正趴在妈妈床上的女儿:“晴晴,弟弟又……又……又那个了,你要不要跟他一个房间?”
“不要!”
小章晴捏着鼻子,一个劲地摇头,样子可爱到极点,让前来跟夏遥道别的林荟娴和伊婉仪二人笑得花枝乱颤。
吴秀兰从上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抱到孙子,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抱起刚换好尿不湿的小家伙,和声细语地说道:“翰翰,奶奶带你去隔壁房间玩,让爸爸妈妈和林阿姨伊阿姨谈事。”
夏遥依然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卷发,一边笑道:“林姐、伊姐,你们打算坐明天的飞机,还是后天的飞机走?”
林荟娴嫣然一笑道:“明天一早的航班,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这么急?”
伊婉仪接过章程递来的果盘,用牙签叉起一块边吃边笑道:“荟娴要回设计中心,我要去美国,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呢,不能再耽误。”
章程拉过椅子做到她们身边,饶有兴趣地问:“工作都交接完了?”
“完了,不然我俩哪有时间上来?”
提及工作,正帮着叠小章翰衣服的林荟娴禁不住回头道:“章程,事实证明,杨副市长惹下的麻烦不是一点两点大。经过剪辑的采访录像一经播出,就在全世界引起了强烈反响,一时间‘如果因美国国会阻挠而使BJ申办失败,中国将加以报复,抵制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的报道,出现在各大媒体头版头条。
西方各大通讯社的推波助澜下,掀起了一阵‘抵制’风波。萨马兰奇主席收到消息后,立即给何委员发来一份急电,电文内容你都不敢相信,就一个惊叹号,可见他对此有多么震惊!”
“抵制”是国际奥运会最反感的事,章程并不感到奇怪,若无其事地问:“后来呢?”
林荟娴与伊婉仪对视了一眼,不无遗憾地说:“何委员毫不含糊地表示这是根本没有的事,萨马兰奇主席得到回复后非常高兴,立即要求‘奥申委’举行记者会,尽快把这场风波压下去。尽管新闻宣传部和新闻组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动员了我们能动员的所有力量,结果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章程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说:“能消除负面影响已经很不错了,我从未指望过能凭这个让悉尼出局。”
伊婉仪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为这事花了三百万美元,到头了却没任何收获,想想就感觉冤。”
“冤什么,对我们而言,只要能把那颗定时zha弹排除掉就是胜利。对了,埃及委员的身体怎么样,到底能不能去蒙特卡洛参加表决?”
“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去蒙特卡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伊婉仪顿了顿,接着说道:“保加利亚委员也一样,他岳父是前保加利亚GCD总书记,正在被检察部门立案调查,针对他有好几项指控,司法部门明令限制其出境。”
协助他逃离保加利亚不容易,但也不是特别难。
关键是他一旦离开保加利亚,其身份就是一个逃犯而不是国际奥委会委员。包括摩洛哥在内的很多国家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逮捕,并由保加利亚引渡回去受审,指望他能够出席会议并投BJ一票简直是痴人说梦。
章程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这个消息不好,但也不算太坏。至少他这个委员是由国际奥委会选出的,保加利亚政府无权任免,我们可能少了一票,而竞争对手也不可能因此而多出一票。”
现在对中国最反感的不是美国,也不是英国,而是那些刚由社H主义变成资本主义的前东欧国家。换言之,如果重新选出一个保加利亚国际奥委会委员,那他很可能会把票头给柏林,柏林出局后则会投给悉尼而绝不会是BJ。
“策略组也是这么认为的。”伊婉仪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遥问:“夏遥,再过半个月你能不能下地?”
夏遥指了指隔壁房间,压低声音嘀咕道:“你俩又不是不知道,欧洲女人生孩子,只要不是破腹产,最多一星期就能到处跑,也没见置下什么病,要不是怕我妈和他妈唠叨,我才不会整天躺在床上呢。”
“现在有个机会,就怕老人家的工作不好做。”
“什么意思?”
伊婉仪看了章程一眼,欲言又止地解释道:“策略组刚来的几个新同事认为,如果你们一家能够同时出现在蒙特卡洛,那对BJ赢得举办权将会非常有利。”
章程反应过来,顿时脱口而出道:“他们的想法没错,但谁也别想打我们的注意,尤其晴晴。”
夏遥糊涂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老公,这跟晴晴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想利用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给BJ加分,以弥补中国在包容和多元化方面的不足,但我们这个家庭只是个案,不能代表中国。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们今后都生活在聚光灯下,成为记者追逐的目标。”
带着晴晴抛头露面,有人会赞扬,同时也有人会认为这是在利用。
不仅对女儿不公平,甚至会引发公众质疑自己收养她的目的,夏遥沉思了片刻,连连摇头道:“伊姐,章程为申奥已经做得够多了,过几天我们就回香港,不会跟代表团一起去蒙特卡洛。”
“好吧,我等会儿下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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