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一天的研讨会,一连开了六天。
参会专家也由最开始的六十多位,剧增至三百多位。包括东门子实验室在内的德国各大研究机构计算机专家蜂拥而至。
这个算不上成果的成果,不仅惊动了德国,而且惊动了整个欧洲!到了第四天,由柏林NB实验室发起的学术会议,已不知不觉地升格为欧盟诞生以来组织的第一次部长级会议。
会议一结束,第一任欧盟委员会轮值主席就根据柏林NB实验室计算机研究中心和参会专家们提交的报告,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千年虫”问题,宣布在柏林设立“欧盟千年虫合作中心”,专门研究其防治方案,并为欧盟各成员国提供技术支持。
一石激起千层浪。
美国率先反应过来,硅谷炸开了锅,NB实验室科学家意识到的“千年虫”,一下子占领了大小媒体的头版头条。
核电厂会发生核泄漏,海军战机飞着飞着会掉下来,整个金融系统会瘫痪……电力、电信、金融、航空、军事,只要你能想象的到所以领域,都会被那条可恶的害虫搅得天翻地覆,在无数计算机专家的渲染下,千禧年几乎成了世界末日。
就在美、日、德等西方发达国家政府组织专家研究对策时,联合国想到了还有很多经济和技术不发达国家,它们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于是像欧盟一样在华盛顿设立“联合国千年虫合作中心”,简称Y2K。
率先意识到这一问题的柏林NB实验室计算机专家们,因此而收到了两份邀请。姜梅梅博士等柏林NB实验室、香港NB实验室、硅谷研究中心、莫斯科研究中心的二十六位研究人员,摇身一变为“联合国千年虫合作中心”或“欧盟千年虫合作中心”的特聘专家。
NB实验室的各计算机研究中心,也相继获得了联合国、欧盟和所在国及地区政府的官方资助。
离2000年还有好几年,圣诞节不能因此而不过。
何况作为重活人士,章程比谁都清楚只要措施得力,“千年虫”的危害没想象中那么大。现在更是将整个防治进程往前推移了三年,有足够时间准备,那条虫子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向刚领到诺贝尔奖,正在美国和加拿大与家人团聚的两位化学奖再次表示了下祝贺,章程和夏遥一起带着一对儿女去阿绍姆教授家过圣诞。
冰天雪地,圣诞树、圣诞礼物,大大小小随处可见的圣诞老人,在柏林过圣诞远比在香港有圣诞味儿。
南非几乎没有冬天,香港的冬天也顶多穿一件外套。小章晴从未见过下雪,吃完饭又跑到雪地里堆起雪人。
外面有邻居家的几个孩子帮着照看,实在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两家人就这么端着热腾腾的咖啡,围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
“上星期科研部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中说‘千年虫’防治每提前一年,就能为德国节约300亿至500亿马克。章,你没让我失望,你们的这个发现不仅为德国作出了巨大贡献,也为全世界避免了数以千亿计的损失。”
这些话从安格拉嘴里说出来可不容易,章程忍不住笑问道:“博士,现在没人质疑柏林NB实验室是在利用德国纳税人的钱,帮NB电气搞研发了吧?”
安格拉爽朗地笑道:“的确没人再质疑,但你不能否认NB电气能够从中受益。”
正如她所说,借助“千年虫”的东风,NB电气的科技战略获得空前成功。
刚推出的“无虫版”NB-Linux93操作系统虽然免费,但NB电脑却赚的盆满锅溢。电网自动化系统、PLC、变频器、NB电子的移动通信产品、NB医疗的医疗诊断设备,甚至连影响并不大的NB未来窗彩电,在刚刚过去的近一个月,都取得了令人鼓舞的业绩。
章程放下杯子狡辩道:“博士,您显然忽略了我们的两位化学家刚获得了诺贝尔奖,在全球范围内帮NB电气做了个大广告。”
“有这个因素,可我认为‘千年虫’的影响更大。”
“也许吧,总之,这不是一件坏事。”
夏遥抱着孩子,她的杯子放了好久,安格拉笑呵呵地伸出双手说:“夏,让我抱抱,天啦,这小家伙居然盯着我看,阿绍姆,我敢肯定他长大后跟他父亲一样聪明。”
夏遥嫣然一笑道:“太聪明不好,活得累。”
这句话说到阿绍姆教授心坎里去了,探头看了一眼仍在路灯下玩儿的小章晴,不无感慨地叹道:“是啊,比如章,才十几岁就一个人来柏林,到现在我都忘不到他躺在草地上学德语的样子。”
话中有话,再让他比如下去就比如到安格拉身上了,章程立马打趣道:“我还请您喝了一瓶啤酒!”
“可是之后半年,你几乎天天在这吃晚饭。”
“我不是空手来的。”
“谁让你是资本家呢?”
他俩斗嘴让安格拉不禁想起当时物资匮乏的情景,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小章翰,一边回忆道:“那会儿真非常困难,买面包都要排很长时间的队。而生活上的困难,远没有政治压抑的影响大,章,知道你当时说东德会开放,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
“遥遥无期,一点希望都感觉不到,几乎到了绝望的境地。”
阿绍姆教授微微点了下头,一脸严肃地补充道:“而且这些情绪只能放在心里,绝不能说出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监视。”
“柏林墙倒了,那一切都成为了历史。”这个话题太沉重,章程不想说着说着又跟她扯到中国。
“隔住东西柏林的墙倒了,但心里的墙还没倒。”
说到这里,安格拉顿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问:“章,我记得你好像是柏林墙保有量最多的收藏者,那些墙砖都去哪儿了?”
“欧洲公司总部,实验室,还有一些在仓库。”
“完整无损的大概有多少块?”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章程干脆据实相告道:“300多块吧。”
“我的上帝,你居然还有这么多,”安格拉轻叹看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叹道:“前几天我看过一份统计报告,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德克萨斯和纽约等地,至少有74块墙砖残片,其次是波兰、法国和意大利。而除了那一片没被推倒的之外,柏林乃至整个德国却很少。”
柏林墙的倒塌,既是东西柏林和东西德统一的标志,也象征着东西方冷战的终结,有着极为独特的意义。这让柏林墙残片在博物馆、艺术家、政府和普通民众中备受欢迎。
阿根廷政府用柏林墙残片搭建了一座纪念桥,为纪念他们曾经历过的**;在波兰,有家餐馆用“东海岸最好的龙虾,附送柏林墙一块”来招揽生意;甚至在火星上,都有被命名为“断墙”、“周一大游行”和“重新统一”的岩石。
当时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抢手,把绝大部分全部拉去铺路。
章程意识到她绝不是无的放矢,若无其事地问道:“博士,您是不是想要几块收藏收藏?”
这真有些难以启齿,但作为联邦政府的部长,安格拉又不能不开这个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欲言又止地说:“处理德国统一社会党**政权联邦基金会,打算在全球范围内搜寻柏林墙残片的下落,而自从你把所有资产捐赠给‘NB科学与教育’基金会之后,我们之间的交往已无需再像以前那么谨慎。桑得斯主席知道我们之间的友谊,想通过我问问你,有没有收回那些完整墙砖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他们想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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