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挑着秀眉,指头一伸,厉声道:“你背着我在外干了坏事?”
萧众敬摇头。
不是坏事,是他背着她纳了房侍妾。
朱氏道:“既是没有,为何要我谅解你一回?”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我是说他日万一我做错事,你能谅解。”
原是这样。
朱氏笑了笑,“你告诉我冬姨娘的事。”
萧众敬便将萧众望在外宅养了冬姨娘,而如今冬姨娘亦有八个月的身孕之事细细地说了。直听得朱氏惊诧不已,蔡氏千妨万防,就怕侍妾抢她一步生下儿子,甚至就这事上颇费了一番工夫,不曾想,萧众望竟背着蔡氏在外宅另养了冬姨娘。
萧众敬未曾留意到朱氏速变的面容,继续道:“大哥这日子才像是男人过的,哪里像我,就守着你们母子。大哥已经三十有五了,就想得个儿子,这偌大的家业,可不得有儿子来承继么?”
朱氏知有外宅,却不知设在何处。故意道:“大嫂连三房侍妾都允大哥纳了,难不成还会阻着第四房,我瞧大哥是多虑了。”
“哪是大哥防大嫂不允纳妾,而是早前夏姨娘落过胎,这都多长时间了,府里的几房姨娘就再没怀孕的。大哥想要儿子,大嫂连生了两个闺女,难不成还不许姨娘生儿子。”
朱氏微眯着双眼,“大哥把冬姨娘养在哪儿了?”
只说有另置有宅苑,却是她和蔡氏都不知道的地儿,朱氏这会儿拿定主意要问出个详细地址来。
萧众敬再不说了,他还要在城西宅子里养梅姨娘母女呢,万不能将地方告诉了朱氏,万一朱氏寻去了,岂不是一场风暴。“刚才你可应过我,若是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你得谅解我。”
他不是说,那事还没出么。“既知我不喜,你不做就是。”
萧众敬犹豫了一番,转身揽住朱氏的腰,“娘子。”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是知晓的,我离家几年,在西北的肃州日子着实难熬,后来遇到一个落难的可怜人,卖身葬父,令人同情,原想买来做丫头的,可后来……”
朱氏的花容失色,已定定地瞪着萧众敬,等待他说后面的话,“后来怎样了?”
“后来……”她一定是生气了,可他是男人,大哥连四房侍妾都纳了,他不过是纳了一房,何况梅姨娘还替他生了女儿,萧众敬咬咬唇,“后来就纳为侍妾了!”
朱氏张大嘴巴,似被他的话怔住一般。片刻之后,她突地失声大呼,扯住萧众敬哭闹了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昔日我是官家小姐,你不过是寻常商贾,我可有半分嫌弃你。我是没给你生儿子还是对不住你,你怎就在外纳妾了……”
萧众敬想推开朱氏的手,偏被她死死拽住,“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和我闹腾,你说过要谅解我。”
可他是背着她纳妾,她如何谅解。
她是嫡妻,通常纳妾都会提前与妻子商议,偏事过几年她方才知晓,这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脸,让她身为嫡妻的颜面尽失。她不愿意丈夫纳妾,只要与他平静平安地度日,她却来了招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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