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都是什么苦命呀!我嫁给你,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还记当年,你要学做生意,连那起本的五百两银子,可都是我帮你凑的……”
这一阵子,朱氏再没了官家嫡女的风姿,整个人坐在绣杌上,跟死了爹娘一般的嚎啕大哭,挥舞着帕子,一会儿抹泪,一会大哭,怔得萧众望一个字说不出来,而萧众敬更是六神无主。
“婆母啊,你怎么就去了呀!你在天上可得好好瞧瞧呀,这没良心的,可是答应过你老,说会好好善待我和大嫂的,他们如今瞧你不在了,在家里胡作非为……”
蔡氏一看萧众望回不过神,顿时心下也明白了五六分,萧众望没心没肺,原来怕女人撒泼大闹,萧众敬原是怕这招的,难不成萧众望也怕。
灵机一动,蔡氏想到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那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就下来了,任是怎么也止不住。
初雨原在玩着,听到母亲的哭声进了凉亭,见朱氏哭,“哇”的一声也大哭起来。
元甲、元乙兄弟俩也相继进了凉亭。
朱氏、蔡氏哭成了一团,又有初雨扯着嗓子的大哭,越发悲伤凄惨。
萧众望与几位姨娘使了脸色:倒是劝劝呀。
几位姨娘你瞧我,我瞧你,尤其是夏姨娘立时后退了几步,颇有些静看好戏的意思。
朱氏又哭又说,“大伯,有句话原是不该我说的,可我也得说。呜呜,婆母生前,就常说众敬许是个得了富贵忘糟糠的,她老人家临终前千叮万嘱,要众敬善待于我,他是怎么待我的?在外背着我纳妾,孩子都两岁了才告诉我。
还有,婆母临终遗命,要大伯善待大嫂。说大嫂正值如花妙龄嫁给大伯,虽头胎生的是女儿,好歹也是清白体面的官家小姐,可是大伯你……你对得起婆母的遗命么?”
蔡氏不说多话,只配合着朱氏一起哭。
朱氏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说的便越多,仿佛跟死爹亡娘一般,“我嫁至萧家,上服侍婆母,下养育子嗣,可有半分对不住萧家?呜呜……他有多少钱?连我们母子都养得艰难,便想再纳妾……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眼瞧着元甲就到了订亲的年纪,这家业、聘礼都要接二连三地备下,哪里经得他如此折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只顾着自个快活了,可想过元甲、元乙渐大,也要娶妻生子的,我还想多攒些钱给他们置备聘礼呢。呜呜,他不晓挣钱,倒知晓花钱,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蔡氏便是会忍让的,结果如何?萧众望压根不拿蔡氏当一回事,他想干什么都成。
朱氏拿定主意,既然自己打小就不是那种隐忍的性子,索性就大闹一场,就算被萧众望骂,被他训,她也不许萧众敬再纳妾了。
萧众望被两个妇人哭得心神皆乱,想要训斥,又找不着理由,朱氏站着理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服侍过萧老太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昔日嫁入萧家,萧家非官宦人家,可我没嫌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