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蔡家大太太与我家老太太甚不放心,特令我们过来探望。”
一名小厮进了南院,站在花厅外禀道:“柳奶娘,杜先生使奴才来问,小姐今儿还去书房读书不?”
朱三太太面露疑惑,打量着一脸病容如同还在度严冬的她。
朱婉一面审视着南院,一面抿嘴吃茶。
蔡诗华有些讷讷然,绣婆子道:“怎么回事?”
朱大太太凝了片刻,萧忠婶向前几步禀道:“杜先生乃是我家大将军托镇海寺的空慧大师帮小姐寻的先生,已经说好了,杜先生在江南得空时,便教小姐读书。”
朱婉更是不解,“哪个杜先生?”
萧忠婶不慌不乱地道:“益州大诗人、我朝名士杜绎先生。”
几人一听罢,更是惊诧难表,或瞪大眼睛的,或张着嘴巴,一脸质疑以为自己听错的。萧众望岂止是视云罗为掌上明珠,只怕是疼宠有加,竟花了这等心力请来如此有名望的先生教云罗,要不是亲来钱塘,连她们都不知道呢。
柳奶娘轻声问道:“小姐今儿身子可爽利?”
云罗声音轻缓,面露怯色:“原是要去的。长辈至,晚辈应当相陪,岂能失了规矩。”
朱大太太伸手揽着云罗,轻声道:“好孩子,你若想读书就去吧,我们也不舍得累着你。”看着柳奶娘道:“遣个细致的丫头服侍着。”
柳奶娘低应,与绣桃使了个眼色。
云罗行礼退去,一出南院加快步子,很快到了书房。
杜绎双手负手,看着书房上不多的书籍,这些书原是早前二房两位公子读过的,还有一些是正待读的,因离开时太过匆忙一并都留了下来。在杜绎的桌案前,放着两摞书,分左右放置。
云罗款款行礼,“先生。”
他回过身来,“府里来了客人,你也不能安心读书。我在钱塘已逗留近一月,要去扬州会几个朋友。”
“先生何时归来?”
杜绎并未立时回答,而是指着桌案上的书,道:“你会识的字不少,这是我推荐你读的书。在我回来前,每本看过后,都要认真地写两篇《读书感悟》,一篇从三百字到五百字即可,要在书里批注写评。”他特意从案下小抽时拿出一本《算术小札》羊皮书来,“这上面的题,你抽空再一一计算出来。”
《算术小札》虽只一本,却当寻常的三本书,这《小札》从何处冒出来的,云罗拿到手里,反复把玩,只听杜绎肃色道:“不可偷懒,这二十二本书得细读,这《算术小札》也得认真做。”
绣桃看着两摞书,“杜老先生,这么多书我家小姐还不得看上两三年,还有这本《算术小札》,上面的题目好多……”
杜绎笑而不语,只拿出另一只寻常厚薄的蓝皮书来,他用一翻,里面竟是空的,但见第一页示演练一般地写着相应的题目序号及答案,“你照此样记录各题及答案,休想偷懒,要是错了,为师可要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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