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鸡嘴!”绣桃不悦地骂了一句。
云罗轻声道:“莫不是被扬州的生意缠住了,上回说要到江宁、临安、江宁、晋陵等地开人力车铺子的事。
云罗总觉得,将那么多的房契搁在自己屋里不大妥当,便借着去镇海寺烧香的机会,用盒子装了,搁到空慧大师的禅房里,他一个出家人,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把东西藏在他那儿。
当她拿着数张房契给空慧大师看时,空慧面无表情,对于这小小的女孩在短短一年时间里置下这么多的家当,他颇是意外。
这日,云罗正与huā无双学棋,只见阿碧蛱跌撞撞地进来“禀小
姐,一个叫王锁儿的要见你。”
王锁儿是城南杂货铺的伙计,石头让他负责钱塘各杂货铺进货的事。
没有大事,王锁儿不会寻上门来。
“请他进来。”
不多会儿,王锁儿进了院子,阿碧小心地守在门口。
王锁儿好奇地看着huā无双,云罗道:“自家人,说吧,什么事?”
王锁儿“扑通”一声“萧小姐,我家爷出事了。他说要去江宁开人力车铺,可是昨儿便有爷身边的小厮回来报信,说爷爷无意间开罪了宁国公府的秦世孙,秦家寻了个藉由,把人下大狱了!”江宁,原是秦家的势力范围,宁国公府便在江宁城内。
“还请萧小姐赶紧想想法子救救我家爷。”
云罗咬了咬唇,心头一阵微微的刺痛,她努力调整心息,吐了几口大气。
huā无双道:“没告诉秦世孙,他原是嘉勇伯府的人么?”
云罗疑惑,她原是想秘密地做生意,不让萧家人知晓,待她羽翼丰满,便是离开萧家时。
huā无双道:“小姐,原是这样的。三些无依傍的商人,会寻了当地或朝中的权贵为靠山,每年从自己的盈利抽出几成做孝敬,有了他们的保护,各地官府才不敢为难,更会为此大开方便之门。”
她曾与石头约好,一起守着她拿钱给石头做生意的秘密,不光是石头,便是汪婶子、绣桃等人也是坚守秘密的。
云罗挠着头皮,蹙眉想着应对的法子。
王锁儿急道:“小姐,快想想法子,李爷被秦世孙关入大牢已有好几日,只怕李爷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云罗道:“怎的开罪了宁国公府的人?”王锁儿道:“听回来报信的小厮说,各地前往江宁城做生意的人,都得先给秦家送份礼。李爷初去不晓这个规矩。开张那日,秦家的奴才就寻去了,要李爷先交二百两银子,李爷不肯交,奴才便要打砸东西,李爷急了,两方就交起手来,失手打伤了秦家的奴才,就被秦家闹到江宁府,将人抓进了大牢……”
怎么办?
入了大牢,要是秦家人知道石头没有靠山,更无依仗,夺财事小,打人、伤人事大,弄个不好,就要害得石头丢了性命。
她怎的忘了,这是在古代,没有靠山只有被欺负的命,就连她也因着是萧家的女儿占尽的优势。“王锁儿,你先回去等信儿,我尽快想办法。”
待王锁儿一走,huā无双轻声道:“你没让人知道李爷是你的人么?”云罗摇头“huā师傅有所不知,这事儿我原是瞒着众人的。这府里huā销大,我就想赚些个零使银子。”huā无双想了一阵,她是过来人,经历的事多“小姐还得与老管家商议,让他出面处理。”
云罗心乱如麻,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她是一个危机处理行家,如若这等小事都不能打理好了,又如何与人说,对外大声道:“阿翠,回东阁。阿碧,请老管家来我屋里。”
她坐在huā厅里,一侧放着她的锦盒。
老管家萧实很快到了,行礼请安:“小姐。”“老管家,有件事,我原不想告诉你的,但如今不得不告诉你。”云罗与绣桃使了个脸色。
绣桃照着云罗事先教好的说辞道:“老管家可还记得柳奶娘的远侄李爷?”
老管家怔忡。
绣桃道:“其实此人并非柳奶娘的远侄,可是住在府里又多有不便,他是一个外乡来的、没有靠山的生意人。为了方便行商,便借了萧家的名头,对外说是与我们萧家合伙做生娄,不过是说好,每年从他的赚头里,抽二成的利孝敬萧府。这不,去年生意刚开始,只给小姐交了三百两银子的孝敬,还等着今年能多收点呢?竟出了事。”
老管家望向云罗的眼色多了一些繁复,只占个名,便能赚钱,他家这小姐的脑子不,难不成是蔡家人给她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