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思南!”血衣大惊失色,“你给我站住!”
前奔的黄影充耳不闻,愈发的快若飞电,几个虚影晃动,便消失在视线里。
“该死!”血衣低低的一声怒喝,侧首看了眼刚关了门跑出来的蔻丹,眼神里杀意迸现。蔻丹不小心看到他的双眼,惊的脚下一软,险些跌进雪里。
血衣握了握手中的剑,最终忍住没有刺出去,而是风一般的急追步思南而出。
他全力奔驰,再加上步思南本就右脚受伤,终于在三条宫道之外赶上了暴走的步思南。
“你他妈放开我!”步思南目眦欲裂,怒兽般的嘶吼道。
“你要做什么?”血衣冷声问道。
“我要去杀了他,我要杀了游风逸!”
“啪——”
一声清响的耳光,打的步思南重重的偏向一边,挣扎声戛然而止。
“步思南,说话做事前,掂量好自己的身份!”血衣微微的握起右手收进袖中,左手扳过她的脸,直视她双眼沉声说道,“别忘了你是谁!”
“我他妈是步家的女儿!是步微暖的姐姐!是林想蓉的挚友!”步思南目光凶狠,阴鹜而不掩恨意,怒声骂道,“可你他妈看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帮着那个恶魔害惨了步家!害苦了妹妹!害死了挚友!你还要我怎么掂量身份!!”
血衣抿唇,半晌说道:“就凭你一个人,杀的了他?”
“大不了拼上一条命!”步思南暴怒之中显然失去了理智。
血衣不无嘲讽的笑了笑:“你这不是拼上一条命,而是白送一条命。”
步思南顿了顿,旋即更大力的挣扎,怒道:“胆小鬼,你放开我!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会让阿想白白送命!”
血衣一时不慎,竟被步思南挣脱了开。后者一脱离禁锢便风也是的转身就往前冲,血衣见劝阻无效,无奈之下只得投出一记飞针。
步思南只觉得后颈一阵针刺般的锐痛,接着便四肢发麻视线模糊,不甘的后倾倒进了血衣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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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门窗紧闭,房间里昏暗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黑夜。四周静的落根针都听得见,虽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仍觉得寒意逼人,浓郁的燃香味竟也遮掩不住潮湿的霉气。
她艰难的坐起身,仍觉得头晕目眩。
四下里看了看,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佛像神龛,她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王城最东山林里的小寺院,三夫人徐嫚每年都会来这里吃斋念佛,为全家人祈福。
步思南嘲讽的笑了笑,若是真有神怜众人,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疾苦和惨剧?
这世上,能相信的可依靠的,唯有自己而已。
口渴难忍,耐着晕眩翻身下床,桌上的水壶里却空空如也。
她扶着墙慢慢往外挪移,然刚走出内室,便听到隔壁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徐嫚愤怒的低斥。
步思南循着声音看过去,或许因为寺小厢房紧张,为了节约空间,房与房之间的墙壁尽数打通,进而用薄薄的一道屏风隔开,隔音效果极差。
步思南下意识轻手轻脚的挪过去,贴在屏风上去听。两人前面争执了什么她并不知道,贴上去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血衣冷硬的声线:“三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醒来所有感官都还十分迟钝,步思南竟从血衣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忐忑和迟疑的意味。
“我说,不要以为你坐拥天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记得我警告过你,步思南你动不得!”徐嫚的声音怒不可遏。
坐拥天下?步思南一愣,却是心头一跳,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为何动不得?!”血衣闻言突然就抬高了音调,一向沉稳冷静的声线破天荒的有了起伏。
徐嫚似乎在犹豫,半晌,悠悠说道:“关于思南,尹姐姐当年是怎么向你解释的?”
“...步驰的私生女,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娶了我母妃照顾她。”血衣声音暗哑。
“你当真相信?”徐嫚微嘲的问道。
“...”血衣沉默不语。
“机敏睿智如陛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姐姐被逼离宫前,就已经有孕在身?!”
母妃?尹姐姐?离宫?有孕在身?
徐嫚语出惊人,惊呆的不仅仅是血衣,还有偷听的步思南。
她内心慌乱无比,一个可怕的猜想从脑中生出,仓惶中重心一失,“哐铛”一声将屏风整个推翻。
视线渐渐变得清朗,正对步思南站着的徐嫚在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之时震惊万分的瞪圆了眼睛。而背对着步思南而站的那一袭赤红轻铠,闻声条件反射的回头,两人视线相触时,均是一阵惊慌错愕。
血衣手中拿着的黑玉面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步思南看着他左脸那一道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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