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为何人的本尊?!”
“西淩南岭玄武村,”算盘男沉声道,“周谨墨。”
步微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冷冷的嗤笑一声,回道:“没听过。”
“你...”
“废话少说,本尊再问一遍,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我来!”一直在一旁沉默看着的陈灵驹突然出声,抽出佩剑走了上来,“我要亲自验证,你到底是不是五小姐!”
“无稽之谈。”步微暖说着,锵然一声抽出鸢翼,紫色的光芒在干冷的日光下明亮的晃眼,直刺的西淩军后位观战的那人痛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陈灵驹扬鞭策马飞奔扑来,却在靠近步微暖的前一刻突然翻身下了马,同时贴地而驰,扫剑而出:“离魂诀之一,白电!”
长剑与她算不上浑厚的内力合二为一,凝成极细的一股,当真如同一道自天际狂奔落下的闪电,带着剑风绞碎草木砂砾的噼啪碎响,笔直的射向步微暖。
后者一愣,旋即飞速后退,明月在感觉到背上力量一空的同时灵敏的往相反方向奔出,而步微暖则一个华丽的后腾翻,平剑扫出,用相同的招式直撞上陈灵驹的来击。
两道白电撞出一层刺眼的星芒,两人均后退了数步,陈灵驹明显被步微暖强霸的内息所伤,此刻以剑撑地努力的调着息,而步微暖则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脚尖刚一点地便立刻转换轨迹扑面刺来:“离魂诀之二,浮火!”
陈灵驹闻声一惊,当下举剑相迎:“离魂诀之二,浮火!”
空气里似燃起了腾腾的烈火,两柄剑都快得看不清剑身,只余剑影纷繁绕眼。
然步微暖的剑速明显更快,鸢翼周围的空气从白到紫,再从紫色变得泛红,当真如同悬浮的火焰,烧的陈灵驹连连后退。然而,毕竟是一样的招式,就算步微暖内力更胜一筹,陈灵驹在剑技上弥补回来,两人也平分秋色。
站定,步微暖满眼震诧的看着面前喘着重气的陈灵驹,举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这套剑法?!”
陈灵驹似笑非笑的抬起头,道:“你呢,你又是谁?你又从何习得的这套剑法?!”
“本尊...”步微暖刚想回答,却不料话到嘴边成了空白,是啊,她自己是从何习来的这套剑法?!
“不敢说?还是忘记了?”陈灵驹勉强的站直了身子,挑衅的看向步微暖,“若是不敢说我还能理解,可若是忘记了,你不觉得愧对步思南吗?!”
步思南...步思南...步思南...
步微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响着这三个字,突然头痛欲裂的大叫一声蹲坐了下去。
陈灵驹一愣,刚要上前,却听到步微暖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暖!”冰涟见情况不对立刻飞奔而来,停到步微暖面前缰绳一拉将马身横档在她前面,凝眉虎视眈眈的看着陈灵驹。
“我不会伤害...”陈灵驹刚想解释,然而话说一半,却惊愕的卡住,困惑的转过了头。
身后,西淩军营里传来收兵的鸣金声,她眼尖的看到了游风若孤寂悲凉的背影,旋即深吸了口气,一咬牙,回头向冰涟抱拳道:“后会有期!”便翻身上马随军远去。
直到确定西淩兵马出了安全范围,冰涟才仓惶的下马冲到步微暖身边,伸手想要抱起她:“暖,暖,你怎么样?!”
“啊——疼!好疼!”步微暖眉心的莲心圣印简直就像是将内力的血液全部都烧起来了一般灼热难忍,她发狠的锤着头,不停的翻滚着,力气大的冰涟根本就抱不住她。
“我来吧。”
正当冰涟无计可施的时候,沈卿澂温润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落下,她抬头,那一袭令人心安的浅紫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瞬间浇熄了所有的燥乱。
他轻轻的从冰涟手里拖过步微暖,一手环过后颈覆上她的额头,一手将暖雪露往步微暖口中喂去,然而后者却因为剧痛难忍而不停的挣扎着。
眼看着那珍贵无比的药成串成串的从她嘴角滚落,冰涟正准备伸手固定她的头,却不料沈卿澂突然收手将药一口饮尽,接着毫不犹豫的覆上了步微暖的唇。
冰涟当即重重怔住,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沈卿澂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喂药,竟然连回避都不记得了。
而步微暖则在沈卿澂冰涟柔软的唇吻上来的一瞬间,痛感便神奇的消失了。那涤荡人心的沁凉从口腔流向全身,最终归聚在眉心处,凝成一汪冰泉,流走了灼烫感。
待到怀里的人平静下来,沈卿澂才抬起头,将她打横抱起,神情凝重的看向西淩军退兵的方向:一场胜算过半的仗,他就这样不战反逃吗?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