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将唇上的血色都吸干了一般,白的近乎透明,额前细细密密的渗出了厚厚一层汗,看得出她分明已经痛到了极致是在极力隐忍。
“五儿?!”游风若此刻顾不得礼义廉耻,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感受到她凉的吓人的体温之后更是慌乱起来,“五儿,五儿你怎么样?!”
“沈大哥...”步微暖喃喃出声,双手无意的伸开又合上,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游风若立刻一僵,眼中露出受伤的神色,然而很快的便调整好情绪,主动伸手扣住步微暖的手:“我在,我在,你怎么了?”
“沈大哥...好疼...”步微暖一张小脸紧皱,得到回应之后不止是额前的汗豆大滚落,眼角也渗出了泪来,“肚子好疼...”
先前在密室里吸进去的煞气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安静下来又在船上晃了这么久,便伴着妊娠反应剧烈了起来。步微暖此刻就像在水深火热里煎熬,面上是寒风凛冽,身下是烈火如焚,如此水火交融腹中更是痛不可耐。
“...肚子疼...”游风若越是慌张越是手足无措,“是因为冷吗?”
游风若说着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同时伸出手想去倒热水,却不料步微暖猛地一个挺身将他连人带水撞到在地,哐啷一声甚至连桌子也掀翻。
游十一闻声赶来,看着一地狼藉和压在游风若身上不停抽搐的步微暖大惊失色:“主子,这是怎么了?!”
“五儿...有孕了...”
“什么?!”游十一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游风若,后者又补充了句,“沈卿澂的,似乎已经两个多月了,她说肚子痛,会不会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游十一闻言表情沉了沉,便快速走上来扶起步微暖,便熟练的去她身侧的荷包里翻找。
“你做什么?”游风若不解。
“一般来说沈先生总能想到各种可能性,会为五姑娘调配好各种情况下需要的药让她随身带着,”游十一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瓶子,看了看打开其中一个递给游风若,“用这个吧,长途奔波五姑娘应该是动了胎气,不会很严重的。”
游风若皱着眉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一点点喂给步微暖,不出所料的,她喝下药之后虽然仍旧有些不适,却没有了一开始的难捱,辗转了几次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除了步微暖不规律的呼吸声,便只剩下了相对无言的两个大男人。
尴尬半晌,游十一先一步抿着唇站起来往外走去:“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出去了,后天就着陆了,应该不会有事没事的。”
“十一。”
已经聊开了门帘的游十一闻声转过身来以眼神询问。
游风若迟疑了又迟疑,还是问了出来:“沈卿澂,是个合格的...夫君吗?”
游十一愣了愣,却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便离开了。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游风若七分心疼三分心酸的看着床上睡得不很踏实的人,伸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五儿,你我之间错过的,当真已经多的无法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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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着陆之后一片莺歌燕舞的景象。
步微暖似是极惧水路,在船上的三分之二时间都在昏睡,余下的三分之一里又有一半是在翻江倒海的吐,只有一小部分的时间里是清醒的。
好不容易离开了船,本就纤瘦的人更是险些脱了形,看的游风若心疼不已,有心想让她找地方好好休养两天再赶路,可步微暖却不肯,甚至固执的要他在三日内赶到昭笛,气的游风若无时无刻不在叹气。
步微暖自然知道游风若的担心,但她更知道自己多耽误一分,就会多给邵源一分的机会。作为咒缚的施术者,邵源不会不清楚它的动向,她唯有在邵源之前赶回昭笛说服邵煊站在自己一边,才有可能拔出这根铁钉。
四月末的昭笛和年前的冬日里她见过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不同之处大咖概也就是自邵源离开之后,邵煊撤下了国外的神凰印,又与四国互通了往来罢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昭笛国内,游风若以西淩君主的身份递上了拜帖,很快便接到了邵煊的回帖请他入宫一叙。
留下游六和十一联系余下的金铠卫,步微暖和游风若一起进了宫。
是日,天光甚好,春意四溢。
步微暖被指引着往内宫走去,这宫殿的感觉已经和邵源在位时有了天壤之别,阴颓死气不复,唯有暖融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间落下,洋洋洒洒铺在脚下,一路延伸直漫到远处一座精致的亭子里。
“陛下在那边,两位请过去吧。”
步微暖闻言抬眸看过去,不由微微勾起了唇。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