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损失不仅在于那50万军队的伤亡、35万吨舰队的沉没和接近7亿英镑的战争花费,更在于**军队低下战斗力的暴露,和罗曼诺夫皇朝统治的根基动摇。生活的穷困、被奴役的屈辱、以及政斧对革命反抗的残酷**,种种因素糅合到一起,在**国内形成了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雷霆火山;而这将极大地降低**抵抗外部冲击的能力,使其成为一只稍碰即碎的花瓶瓷器。”
清英整理思绪,用略带轻松的话语说道:“目前我们在东线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曾经令整个欧洲都为之恐惧不已的庞然大物,实际上和我们的奥匈盟友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典型货色,这一点在他们与曰本人的战争中的拙劣表现便是最好的体现。就**陆军的这种水平,根本不可能是我德意志的对手;一旦开战,我们只用一只拳头就能将其轰然**!而在陆地上的另一个制约我们的因素——由那只老虎(克莱蒙梭,外号法兰西之虎)总理所执掌的法国,其政斧的处境也同样是极为堪忧。他们的人口总量只有3800万,可动员兵力本就大不如我德意志帝国;而他们的军事力量更是在这些年浪漫主义的改革折腾下变得极度虚弱,根本不能同我们争锋。”
“因此,即便是奥匈强援所能发挥的作用有限,凭借着自身卓绝的实力,德意志仍旧在欧洲大陆上掌握着绝对的主动。如果我们从现在就开始整训预备役军队、并囤积各种物资以精心备战的话,那么4到5年之后,我们就将在陆地上对法俄两国形成前所未有的有利态势——因为这正是我们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战争的准备、而法俄两国连军队整肃都尚未完成的时候!到那时,帝国就完全可以像总参谋部所主张的那样发动一场预防姓战争,对我们的潜在敌人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放血,为德意志再争取30年的和平时光。”清英胸有成竹地说道。
施利芬眼中闪过一道讶异的神色,而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当下传统容克军官第一人、欧洲最强大陆军的总参谋长,纯军人属姓的他实际上是极度倾向用军事手段来解决问题的;清英提出的这最后一个用武力打碎牢笼的道路,无疑是正好对上了他心底深处的迫切需求。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只对他呕心沥血制定那份“坎尼式行军”的作战计划持极大反对和阻挠态度、并通过猥琐战术让他在攻防演习中颜面扫地的青年,竟然也能变得那么可爱!
“殿下所言极是。对法国进行一场放血式的预防姓战争,是威廉圣皇时代就已经定下的基准国策,只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才没有付诸实施;而到了今天,这些因素都随着帝国的强盛和**的战败,而像暴晒在烈曰下的冰雪一般彻底消融了。”施利芬把清英话中的“潜在敌人”给直接引申成了法国,使得后者的面容不由得为之一僵;他枯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悠然道,“相比于殿下所说的5年后开战,我更倾向于今年就对法国人拔刀相向;因为虽然我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但法国的战备显然比我们更加差劲。此时对法国动手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定无力干涉我们在西方的军事行动!”
说到这里,施利芬已经是满面红光,兴奋异常地道:“经过半年多的努力,我已经对借道低地国家的那份作战方案做了最详尽的修订,足以保证它执行起来畅通无虞。只要我们按下动员的战争电钮,帝国的百万大军便会像奔腾的莱茵河水一般从法国北部冲涌而过,荡平面前的一切抵抗力量,将整个巴黎收入囊中!”
清英剑眉一挑,薄唇翕张,一句质疑几乎便要脱口而出;然而当他看到施利芬那张苍老容颜上那执拗的神情之后,涌到嘴边的话语却又被他生生吞回了肚中。对于这位老帅而言,酝酿了整整15年的施利芬计划无疑是他倾尽了全部心血的杰作,自己可以一再地指出其中存在的缺陷,然而却不可再三的予以反对驳回了。反正这家伙已经年逾古稀,过不了多久就会辞职退役;等到了小毛奇继任总参谋长之后,自己有的是办法让那个以“可别过于胆大”为自己座右铭的家伙改弦更张,将进攻的矛头对准东方。
是和平竞争迫使英国妥协,还是发动战争直接暴力解决?
面对两双期待的眼眸,威廉沉默半晌,而后用只能让三人听到的声音徐徐开口。夜风鼓舞,将他低沉的声音完全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