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息月,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来了兴致,问:“你怕怠慢了昭元?你与昭元每日处在一起,你当朕不知道?哈哈……”忽而面色一凛,厉声道:“那你怎么没想过昭元这样同你在一处会遭人怠慢!”
众人屏息,殿内霎时静得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我一怔,被他握住的手掌心生出了薄汗。
他沉默了片刻,握紧了我的手,没有惧色,正声回答:“臣从见到息月的第一刻起便将她视作了宇文祁夜今生唯一的妻子。臣视她为珍宝,从未逾矩。臣行事光明磊落,不惧他人议论!”
我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流转,耳边莫名其妙响起了支离破碎的言语:
“……你等我回来,我会带着功勋亡城来娶你……”
不知是谁说的,不知是不是对我说的,却依然让我红了眼眶。
我等到了一个人,他来到了身旁。
皇上大笑,问:“哈哈!好一个宇文祁夜!那若有一日,你负了昭元,爱上了别人,又当如何?”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有日宇文祁夜违背誓言,甘愿自剜双目,以保两全!”
“你疯了!”我着急地拉着他,小声提醒他,“好端端发毒誓是作什么?!”
皇上没有说话,神色莫测地看着我们。
“啪啪--”安静的大殿上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众人侧目,循声看到了一脸醉醺醺的燕王。
“难得难得,镇国公的小儿子简直教寡人刮目相看!哈哈!小月儿,来!你我喝一杯!皇叔恭喜你找到了良人!哈哈……”
我心中感激燕王替我解围,有些羞赧地举起了酒杯,正欲仰面喝下,却见沉瞻一拂衣袖,面色阴鸷地直直走出了大殿。
连溪坐在与我相隔甚远的地方,莫名其妙地看着殿前发生的事情,待沉瞻走后终于按捺不住,站出来说道:
“皇帝伯伯,溪儿可以作证,宇文姐夫很爱阿姊!那日在寺里宇文姐夫还丢了兰绍公主专门等的阿姊……”
连溪话音未落,便被她的乳娘一把捂住了嘴巴:“我的小祖宗,这话说不得啊……”
可是乳娘明显出手迟了些,连溪的话音清清楚楚地印入了列座每位宾客的耳朵里。
我无奈地揉了揉突起的太阳穴,不用回头我都知道兰绍此刻的脸黑成了锅底,估计满腔愤怒恨不得同我与连溪同归于尽。
殿上的宾客个个眼冒金光,表面上虽强撑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实内心恐怕都在庆幸此趟筵席来得极为正确,一时间多了这么多可供日后咀嚼的八卦。
半晌,皇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月儿,这是你自己找的夫君,日后如何,且看你自己了!”
我内心一震,颔首郑重地对皇上行了一礼,答:“谢父皇!”
兰绍终于支撑不下去,从我身后掩面跑了出去,我从没见过“端庄淑静”的她在人前如此失态。
我抬起头看着宇文祁夜,他回头对我一笑。
我正欲与他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头皮发麻,稍一转头,竟看到萧贵妃坐在皇上身边,雍容华贵,明艳动人,笑得妩媚而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