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涟漪没搭理他,奈何那人一直在眼前晃,颇有一种你不回答我就一直转的势头。
“你叫洪顿,就真的会包馄饨吗”寂静的大堂里,突然传出这么一道声音。
“哎,这两着之间有啥关系,怎么能混为一谈”洪顿最为反感将自己的名字和馄饨连在一起,好像自个是个吃货一样。
“那我年纪小,和我会不会酿酒跟你有啥关系”说完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扭转脸不在看他。
那洪顿第一次在女孩子前吃瘪,而且没法说,只能吃哑巴亏,再看同样站在角落的表哥,拳头抵在唇边,明显是笑了的节奏。
“少爷,少爷,客人要的东西拿来了”小厮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东西递给洪顿。
因为心里没底,再说心里也没避讳别人,所以涟漪也没让几人避开,等走到煮酒用的家伙前,心里默默祷告了两声,这才上手。
整个过程,身后的人都没有出声打搅,就连面上看似镇定的姜氏,此刻也紧紧的掐住了丈夫胳膊上的嫩肉。
煮酒的时候,每斗往里面添上蜡两钱、竹叶五片、官局、天南星丸半粒融入酒里,按照要求封好后,这才放到甑中,蒸的时候用冷水,然后燃火,这烧火也有讲究,等到甑箪上酒香透出来,酒溢出来倒流的时候,再揭开甑盖,取出一瓶查看,等其滚开了就是熟了。
这时候停火,过一会再取出,放在石灰中,不要频频移动,所以说这酿酒是最后一道工序,如果处理的不好,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这就成了?”跟着褚越过来的老头满脸惊诧,“这还得等上两天,再看一下成果如何”
不过,心里隐隐有丝雀跃,这次应该是成了。
果然,两日后,那重新煮过的酒已经没了那种原先酸涩的滋味,看起来也比先前更加清亮。
喜的那胖胖的洪卢森原本豆粒大的眼睛完全眯成了缝,不知所措的在屋子打圈圈,然后兴奋的一跺脚,说是要让人照着涟漪的法子,将剩下的酒通通煮上一遍。
洪顿拿扇子掩面,姜氏歉意的朝涟漪表达歉意,“我家老爷是喜的没边了,这才失了礼数,涟漪姑娘不要见怪啊”
“贵府老爷果真……率直……”除了尴尬的笑着,涟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这几日舟车劳顿,家里又逢上事,没来得及招呼姑娘,姑娘别见怪,这样,洪顿,快些去甄翠楼订上几桌席面,也好招待咱家的恩人”
姜氏拍着涟漪的手,扭头招呼儿子。
“哎,我知道了”洪顿朝表哥拱拱手,又不舍的将好奇的眼神从涟漪身上移开,将扇子插到后背,疾步走去。
看涟漪还想说话,姜氏打断了她,说是要带着她四处转转,看涟漪有些犹豫,又略带些遗憾说,自己只生了两个男的,也没贴心的闺女,看见涟漪觉得很投缘,所以让她陪着去转转。
盛情难却,涟漪只好跟着姜氏出了门。
夜里,几人道了甄翠楼,看的出他们是下了功夫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二们鱼贯而出,酒醉鸭肝、龙井虾仁、清炖蟹粉狮子头、杏仁豆腐、糟酒鹌鹑、紫参野鸡汤、雪菜黄鱼、水晶肘子、清镇肉末蛋云云,光是涟漪说的上的就有十几种,更不要说别的不认识的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可真是体现了主人家的热情。
觥筹交错,宾客尽欢,看着洪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样子,涟漪觉得格外思念自己的亲人。
这一天,姜氏给涟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添置了许多衣物手势,又听说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兄一弟,也没落下,零零总总备下好多。
真真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气质尽显无疑。
回府的路上,虽说她和姜氏在一个车厢坐着,但是车厢外,那洪顿好奇的询问还是不断入耳,里面大多都是涟漪回答不上的问题。
更为尴尬的是,这姜氏虽嘴上说着,自己儿子顽劣,却不出声阻止,也是竖着耳朵听涟漪说话。
这母子俩真是……
估计是看涟漪回答的越发艰涩,姜氏这才开口阻挠,“你个臭小子老是围着我们转,有个意思没?快往别处去,别搅和我们娘俩说话”
也不等他是否走远,姜氏直接开口道:“丫头啊,你看我儿子长得还行,家里也略有些钱财,要不,你考虑考虑当我儿媳妇?”
涟漪这次彻底傻了眼,没等她有所表示,马车外却传来另一道听不出感情的男声“姨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