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当家的病了,那不是还有大龙和小龙吗?为什么他们俩不来顶工?依我看,他们明明是心胸狭隘,借机报复……”
李名远怒气冲冲地数落着李大爹一家不是,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喋喋不休,李小婵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
从血缘说,李小婵同李名远和文娴更为亲近。
但是从情感上来说,李小婵反而同李大爹一家更像是亲人。毕竟,自打她穿越过来,风雨五载,李大爹一家一直对她很是关切。反倒是她的生身父母李名远和文娴,除了给她一副身体之外,就只会不断地给她找麻烦,要她养活。
“够了!”李小婵低低地暴喝一声,打断李名远对李大爹一家的横加指责,怒道:“李大爹一家帮我们家不少,你这么说他们,实在是不厚道!而且,将心比心,易地而处,若是我们遭遇这样的事,未必就做得比他们更好!”
李名远上午听了文娴转述李大娘登门求亲的事,猛地觉察到是自己给李小婵找了麻烦,虽然他十分自然地又把责任都归结到李大爹一家的身上,但是心里的从昨晚上压抑至今的对李小婵的怨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如今,眼见着李小婵又为了不相干的人,跟自己这个生身父亲顶嘴,李名远刚刚消散不久的火气,顿时又冲了上来。
李名远正要发作,无意间瞥见一直环抱双臂倚在树上的姚怀礼正看了过来,一脸的探究,他只得暂且压下满肚子的火气,训斥道:“爹这都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被他们一家诓骗去了受罪!行了,二公子那边还等着我去帮忙呢,你好自为之!”
说罢,李名远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小婵想着李名远先前的话,心里对李大爹一家的愧疚,更深了。
温顺的老黄牛用嘴巴蹭了蹭李小婵,一个劲儿地把头往她怀里送。
李小婵摸摸老黄牛的头,叹息道:“从今后,怕是只剩下你跟我亲近了……”
一个人默默地牵着老黄牛,用石碾子一遍又一遍地在麦场上碾压着,李小婵只觉得,那沉重的石碾子不是碾压在麦子上,而是碾压在自己的心上。
心思烦乱的李小婵,拉着老黄牛在麦场上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直到夕阳完全隐没,暮色降临时,这才解了石碾子,将农具都收拾到牛车上,又将牛车套到老黄牛身上,这才默默地赶着牛车回家去了。
渐渐黑沉的暮色中,李小婵单薄的身影,显得分外地孤独、孱弱。
刚到院门口,李小婵就听见屋子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跳动的灯光将三五人影映照在窗纸上,显然,家里来了客人。
李小婵默默地解了牛车,将老黄牛牵到牛棚里,又顺手从一旁的草料堆里拽出一些草料,添到食槽里,摸了摸老黄牛的脑袋,示意它吃食。
老黄牛累了一天,这会儿终于可以歇息了,面前还有美味可口的草料,顿时就忍不住开心地哞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响,惊动了屋子里正在谈话的人。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