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妈妈底气十足地骂人,清楚地传入屋内,隐约还能听见有人低声哭泣分辩。
“夏青,你去看看,外面在吵什么?”安锦如明知故问地打发夏青去看。
夏青出去很快就进来回话,“姑娘,是落雪在屋外偷听姑娘和念巧姐姐说话,被杜妈妈正撞见。”
“院前屋后就巴掌大个地方,她保不齐就是站那儿歇歇,怎么就成了偷听,妈妈也太谨慎了些!”
安锦如装得跟原主一般心软宽厚,从不把人往坏处想的样子。
念巧与落雪并不熟识,却是知道她的来历身世的,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有些别的计较。
杜妈妈左手扯着落雪,右手抓着什么东西,气哼哼地进来,把人往前面一推。
落雪踉跄两步,跌坐在安锦如和念巧面前。
“姑娘,老奴知道您心软,从不把人往坏处想,只是这蹄子被老奴当场拿住,直接变了脸色不说,还转身想跑。”
杜妈妈说着,抬脚踢着落雪问:“你自己说,你跑什么?”
“妈妈,这几日差事太多,奴婢只是想在后面躲个懒,没想被妈妈看见,心里慌乱才跑的。”
落雪哭着膝行两步,对着安锦如磕头哀求道:“姑娘。奴婢知错了,您素来面慈心软,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安锦如听了这话,抬头对念巧无奈地笑道:“姐姐听听这话,我若是不饶了她,岂不成了面恶心硬之人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落雪哭得更凶,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
“妈妈,要不就饶过一回,罚她不许在进屋,退回到外头继续做粗使丫头就是了。”安锦如开口求情。
念巧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就好像面前磕头大哭的人根本不存在般。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盈盈地说:“大姑娘好心肠。”
杜妈妈却并不认同,把右手里的东西放在梅花几上,“姑娘您看看!”
一块浅碧色绣花丝帕,里面裹着一对儿翡翠耳坠子。
安锦如抬眼一扫便心里有数,两颗水滴形紫罗兰冰种翡翠,虽然个头不大,难得的是质地晶莹剔透,水头极足,肯定不是一个小丫头能买得起的。
念巧抬手拔下簪子,拨弄着看了一下,脸色便凝重起来。
安锦如和杜妈妈也都瞧见,帕子的一角绣了个“文”字。
安府里能在帕子上绣这个字的,除了安锦文还会有谁?
落雪已经不再磕头,只跪伏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妈妈也不要多心,许是妹妹什么时候赏了别人,无意落到她手里,抑或是打哪儿捡回来的呢!”安锦如继续帮着落雪说话。
“姑娘就是太好性儿了!”杜妈妈沉着脸,把东西朝念巧面前推了推。
“念巧姑娘跟着太太,最是明白道理,知道规矩的,这件事,就劳烦姑娘处置了!”
念巧赶鸭子上架,却又推辞不得。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