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看着,我哪里敢去开门。”素儿不悦地说。
“哼!”来人冷哼一声,丢给她一个纸包,“这回先饶了你,老太爷马上回府,接下来做什么,你心里该有数吧?”
素儿却摇头:“大姑娘对我已经起了疑心,暂时不该再有动作才是,今日出来已经不妥,你暂时莫要找我。”
“想想你心里所求的,再来跟我说这话!”来人丢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素儿在亭子里坐了半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地下的纸包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儿里。
此时才惊觉时辰不早,急忙赶回去。依旧是从出来的角门进去,好在还没落锁,推门进去没瞧见看门的金婆子。
她以为人去小解也没在意,打算悄悄溜回自己住处,不料刚从后院的回廊侧门穿出去,眼前猛然一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这蹄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作什么死!”杜妈妈一声断喝。
素儿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安锦如坐在廊下门口的圈椅上,夏青站在她身边,两侧回廊上站着院子里的婆子丫头,手里都举着灯烛,金婆子正跪在院中。
素儿知道大事不好,回身想跑,小门却砰地关上,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杜妈妈一把掀开她的兜帽,揪着她的头发拖到安锦如面前,推搡在地。
安锦如从夏青手里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茶,问:“这么晚,干什么去了?”
素儿跪在青石板上,身子抖得打摆子似的,半句话都说不完整。
安锦如倒也不等她回话,指着院中跪着的两个人,对周围的丫头婆子们说。
“今日你们是都看着的,一个私收银钱放人出入,一个独自一人半夜出门。我一个姑娘家,见识虽然有限,却也从小得母亲教导,只是不知谁家下人有这样的规矩行事!”
院子里专管婆子的兴安媳妇放下手中的灯,上前跪下磕头道:“姑娘,都是奴婢失职,没管好下面的人。”
安锦如点头道:“这事的确有你的错,却也不都是你的责任,罚你三个月的钱粮。今后如若再犯,我就回了母亲,把你打发出去!”
兴安媳妇磕头谢恩,退到一旁去了。
安锦如打了个呵欠,吩咐道:“今日太晚,也不敢再劳动母亲,且把这两个人分开关起来,明日一早再说,都散了回去睡觉吧!”
众人大晚上的,歇下又被折腾起来,虽说是看了一出好戏,没想到最后却草草收场,不免都有些阑珊。
杜妈妈命人把素儿关进西厢房里,自己将金婆子关进东厢房,塞给她半吊钱道:“你今日就别出去,在这儿歇一夜,明日姑娘自有安排。”
金婆子接过钱自然是千恩万谢,笑着说:“这里住的用的跟家里比那是天上地下,我拿着钱倒是还享福了。”
杜妈妈转身回到正房,见安锦如还坐在桌边,上前道:“姑娘还不换衣裳歇下,亥初一刻都过了,仔细明个儿起不来。”
“先过去看看素儿。”安锦如本就是在等杜妈妈,让夏青在房里看着,带着杜妈妈去了西厢。
素儿正坐在榻上抹眼泪,心里一阵阵揪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汗水将中衣打湿,黏腻地贴在身上。
她不知道明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恨不得这一切都只是场梦。冷不防听到房门响动,回过神来就见安锦如和杜妈妈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素儿出溜着跪倒在地,膝行上前抱着安锦如的腿哭道:“奴、奴婢娘病了,因姑娘睡下了不敢惊扰,所以才偷偷出去看一眼,求姑娘看在奴婢一片孝心的份儿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安锦如抬脚将她踢开,自个儿坐下说:“你还真是孝心可鉴,不如把这东西孝敬你娘尝尝!”
杜妈妈从袖袋里掏出纸包,丢在素儿面前。
“姑、姑娘……”素儿脸色瞬间惨白,条件反射地往怀里摸,手摸了个空,竟不知什么时候被拿去的。
她知道大势已去,浑身发冷顿时如坠冰窟,上下牙打颤地说,“都是奴婢的错,求姑娘……”
“你用不着求我。”安锦如把玩着纸包,“这件事怎么解决,全在你自己。”
素儿不明所以地抬头,满脸泪水抽噎着看向安锦如。
“要么我把你交给母亲,将把你们全家打出去,交给人牙子分卖各处。要么你把背后之人告诉我,然后自个儿了断,到时候大家只当你是怕母亲责罚。祖父即将回府,这件家里定不会声张,母亲还能赏你家几两银子,你的身家什物,我也一并发还本家。”
“明日寅时之前,你自己做个决断吧!”安锦如冷冷地看着素儿,说完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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