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姐姐躲着岂不更惹眼,快跟我进去吧!”安锦如拉着念巧进屋,上前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安翰庭被徐氏念了半天,要不是为了等安锦如,早就不耐烦地走了。
这会儿看见习秋手里捧着料子,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起来吧。”徐氏叫安锦如起来,也看着习秋手里捧着东西,便问,“这拿的什么?”
安锦如从丫头手里取过一匹织锦,走到徐氏面前道:“母亲您瞧瞧,我给您挑的这料子可好看?”
浅水红色的料子上织着榴花,徐氏伸手摸摸笑着说:“手感挺好,样子也新巧,难得这花织得不那么死板,倒像是一整幅画儿似的,应该是南边儿匠人的手艺吧?”
“母亲好眼力,可不就是最近从南边儿办来的货。”安锦如扯着料子往落地罩边上比量着说。
“您瞧,这料子厚实细密,做衣裳不服帖,可秋冬的时候做帐子却是最好的,挡风拢暖,颜色柔和不扎眼,花样儿还喜庆,哪里还找这么合适的去。”
“果然是好看。”徐氏冲念巧招手道,“赶紧叫人把这个给针线上的人送去,赶紧做起来换上。”
念巧凑趣夸了两句,收拾了料子,叫个小丫头把东西拿出去。
“我一个屋子里能用得了多少,你还买了这么多?”徐氏一看还有三匹,不由得嗔怪道。
“我是挑花了眼,看着哪个都好,干脆就都拿过来,就算做不成帐子,母亲留着做个炕褥或是坐垫、椅搭椅袱的也是好的。实在不行就都做成帐子,换着用也是好的。”
“刚想夸你懂事,这一下子又说小孩儿话了,谁家天天换帐子用,还不让丫头们背后埋怨我没事瞎折腾。”徐氏玩笑着说。
“太太这话说得,可让我们底下的人委屈死了。”念巧见状故意叫屈,抱起剩下三匹料子,作势递给一旁的小丫头,“快抱去都做了帐子,以后咱们屋里一天换一套,看太太还说不说咱们。”
“你看看这丫头,我不过玩笑一句,她倒拿出个劲儿来。”徐氏被念巧逗得直笑。
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抱着料子脚下不动地方,却对念巧道:“这吩咐我们可不去,姐姐是大丫头,除了伺候太太,这些事儿就是动动嘴儿,到时候还不是得我们去挂?我们倒是不怕受累,只是太太这正房的屋子,盖得这样高,难不成让我们天天站在炕柜上去挂帐子?”
“你这小蹄子,就你会说话了是吧。”念巧作势去捏她的脸。
小丫头拧身躲了过去,蹭到安锦如身后道:“大姑娘救救奴婢。”
安锦如笑得靠在徐氏身边,冲她摆手道:“快把料子拿下去吧,难为你这小个子了。”
安翰庭见屋里气氛一片大好,几个人越说越投契,故意趁着徐氏高兴的时候说:“娘,这是库房里的料子,她拿着家里的东西来讨好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翰庭这说得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懂?”安锦如笑着看他一眼。
徐氏看了儿子一眼道:“好生坐着吃你的茶,瞎说些什么。”
“娘,今天她自己说的,要开库房给您拿料子呢!”安翰庭斜眼看着安锦如,“可她来了以后,只字不提是家里库房拿的料子,口口声声都是自个儿给您挑的,可不就是避重就轻、刻意讨好么。”
“翰庭,这料子是我在外头买的,南边儿新运来的东西,家里库房中并没有这样式。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再说我帮着管家,即便是取了料子给母亲用,也不是什么过错。”安锦如一脸的委屈,凑在徐氏身边,继续道:“你今个儿去拿料子,我不也开了库房让你自个儿挑么?”
“你是让我挑了,可你还让我记账!”安翰庭气恼地说,他本来就是看着刘氏管家,肯定不会拘着自己,打算去拿点儿东西,不想让徐氏知道。
谁知道偏偏被安锦如横插一扛子,非要陪着自己去库房,还假模假样地叫人登记。
“拿了东西记账,这是家里的规矩,即便是母亲这里,也是这样的啊……”安锦如越发委屈。
“小如说得没错,这料子的确不是家里的,她让你记账也是她办事稳妥。”徐氏到底是疼自己的儿子,也没责怪什么,反倒替他开脱道,“你平时没接触过,不知道后宅的规矩,以后要什么来跟娘说,娘叫人给你备好了拿过去。”
安翰庭见自己这招失了算,一咬牙道:“娘,你也别把她当个香饽饽,如今让她帮着管家,她指不定搜刮了多少东西填自己腰包呢!”
徐氏闻言眉头微皱,嗔怪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混话,可不许乱说,你们是姐弟,得互相帮扶才行。”
“谁要跟她帮扶,之前办赏花宴,她就私吞了银子,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安翰庭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丢在桌上,“这个家再让她管下去,以后还不都被她搬空了!”
安锦如看向桌上的几张纸,眉头终于微微拧了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