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一歇下来就用一根削尖的竹竿在水里插鱼,眼准手稳心专一,不一会就叉上了三四条两尺来长的鲢鱼,洗剥干净,剁块,码上盐巴入味。在船头上烧起火炉子,放上一口大铁锅,等锅里的水一烧开就将腌制好的鱼块放上,再从泡菜坛子捞一把酸菜泡椒泡姜剁碎一起放里面,不一会便酸香扑鼻,带着辣辣的味道,比小花带的肉干好吃多了。
有了现成的吃食小花就不用动用带来的存货了,因为越往边境地方,小花觉得这里的生活水平越低,现在又是隆冬季节,她怕到时候有银子也买不到吃的。
小花很有先见之明。
水生一有空就叉鱼,吃不完的就用盐巴腌制起来,然后挂在缆绳上面晾开,只要不下雨,两天时间就被吹的收了水汽。
坐了三天的船,终于到了相潭郡的埠头,这里是一大片水滩地,淤泥堆积,只能过些小船竹筏什么的,宽阔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来来往往的,兼有埠头上挑夫贩夫,吆喝声叫骂声,让整个单调而破落的码头变得有生气起来。
小花小荷就吃了三天的鱼,酸菜鱼,辣子鱼,煎的煮的烤的全吃了个遍,再好吃的东西也腻了。小花给了两人二两银子,即便加上这几天的伙食也算不菲的船资了。
船工洪爷将船系在河岸石墩上,帮小花两人将行李搬到岸上,一边问道:“两位小娘子到哪里去?”这话其实很忌讳的,但是这几天在船上的相处,以老艄公毒辣的眼光看来,这两个女子很是不凡,过了那么多激流险滩,没有尖叫也没有慌乱失措。
小花说道:“我打算到相潭郡以西的地方去看看。”
洪爷思讨一下,“那里全是一片滩涂地,常年积水。长满芦苇野草,人根本不能进入里面,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真要去那里的话走陆路可不怎么方便的,我以前去过一条水道。通向糜县。”
小花只从地图上知道大概的方位,听老船工这么一说,心中有了想法:“那个糜县是不是还在相潭郡以西,全是滩涂?”
洪爷应道:“是呀,那里数百里荒无人烟的,即便想种庄稼,那地也是一陷一个窟窿,谁还敢去呀。”洪爷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说靠水吃水,可是这里的人都穷的很。都守着自己贫瘠的山地熬日子,很少有人远行,偶尔坐次渡船也不过几文钱的事情。眼看着还有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得想点办法赚点银子制备些年货,给一家老小弄些吃的穿的。看这两个小娘子不像普通人。有胆识有魄力,还出手阔绰,好吧,只能算大方,也没有过分张扬。倘若自己将接下来的路程也接下来的话说不定还有几两银子可赚。
想到这里,洪爷说到:“两位小娘子若是要去,可坐我的船。也算打过一次交道,信得过一些。”
小花心想如此甚好,自己还想着辗转舟车繁琐呢,倘若能够全程将这船包下了倒简单些。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看出这两父子也是实诚人,于是应道:“那敢情好。接下来的行程都拜托洪爷和水生哥了。”
水生听到小花说到自己,呼吸一滞,神情莫名激动,连连点头。洪爷扫了自家儿子一眼,哎这个木头脑袋。这些年给他介绍了无数姑娘,都不开窍,现在碰到一个旅客便成这幅德行了。
于是小花两人再次将行李放回船篷里,边准备去看看有些什么可以采买补充的。洪爷见小花如此洒脱,竟然直接将行李放船上,顿了一下,对水生道:“阿生,你也去看看需要买些什么,她们两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照看着点。”
水生接过一个钱袋子,满脸兴奋,黝黑的脸上镶嵌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码头是支流冲积出来一片三角形的河滩,地接山脚。远看成岭侧成峰,实际上生活在这里的人生生活十分艰苦,斜坡地,种植的再好,一场雨水就会将施的肥料带走,要是遇上大雨,甚至直接连种子带泥一块冲掉。所以这里的人十有九户都是靠打渔为生。
所以码头上到处都摆放着箩筐或者用泥围城的塘子,活的死的,到处都是,鱼很便宜。当然这只对于小花而言。
离码头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卖鱼干的,或者水参之类的水产品。难得看到一个陌生面孔都围上来让小花和小荷买这买那。
小荷尽量将小花护在身后,可是自己也就一个小巧女子,几个推搡就把身上弄湿了,一身腥臭。还是水生身体魁梧健硕,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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