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云英也不是傻子,听到远昌说没钱不会立刻就圣母玛利亚似的自己出钱。安慰性的拍了拍乔远昌的肩膀:“听六姐的安排,一切都会好的。”
“嗯,六姐很能干。”在乔远昌的心中,或许还有乔木头和顾八娘的言传身教中,远昌一直都觉得云英是个很了不起的姐姐。
有个听话的小弟,云英又带着他来到了官道底下的溪边,发现溪水水流还是挺大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动物尸体滞留此地,那臭味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远昌倒是给她指了个方向,不远处水流边上的浅滩堆了几堆风干的牛马还是人的粪便,现在是春末,已经有大大的绿头苍蝇飞舞,还能见着缓慢蠕动的痕迹,让人难忍的恶臭便是从那处传出的。
这样恶心的情景让孕期都还没犯过孕吐的云英顿时就朝着溪水呕吐起来。吓得乔远昌不知所措得差点哭出来。
“你把那些东西都弄到河里冲走。”云英可管不了什么环境不环境了,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她指定不会留在这儿。留乔远昌在河边处理那堆“黄金”,云英一个人上了岸观察了下左右的环境。
不愧是中里县的最边缘,除了乔家的餐馆外上首基本没什么铺子了,都是些沿着悬崖修建的低矮棚户区,门口放着木板,稀稀落落放着些烙饼、茶水、牛皮袋、鞋垫等小东西。
往下面走的房屋倒是越来越好,大体都是乔家餐馆那样的门脸四合院,餐馆、茶水铺子、小客栈、车马行……,各类铺子应有尽有,不过都没远远看去的县中心位置高档,想必吸引的也只是来往的脚力和小客商,倒也算有部分客源,如果餐馆味道不是太差,环境不是太差,指定客人还是能有两个的。
这一耽搁,回到餐馆的时候正是晚饭饭点,想不到餐馆里还有两三个农人模样的客人。
许是种地的农人,对餐馆里的臭味倒是没多大反应,聚在一桌喝着杂酒高声谈论着什么,云英靠近后才听清他们是中里县乡里的农人,来县里是想看看能不能买上些夜香作为农肥。春耕正忙,乡户人家谁不需要些粪肥,自产自销肯定是不够的,许多人就把目光投向了这顺着路边的“县城”。只是僧多粥少,这三个村的代表跑了一天了也没个音信,正聚在这儿诉苦呢。
想起刚才那股子味道云英都还恶心想吐,偏偏那三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同时怎么把还散发着微微臭味的猪大肠给送到嘴里的。不过,听着听着,云英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趁着送杂面饼子的时候凑了上去:“三位大叔,其实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三位有没有兴趣?”
“小娘子你说啥?”桌上其中一个刚才抱怨得最大声的村长转头就见着长相清秀、一副妇人装束的云英,声音都情不自禁放轻了几分。
“大叔们其实可以在沿途修建公共茅厕,派人专门看守,这一路上过的人啊、车啊都挺多的,谁没个三急,孤身一人倒是可以去茶楼酒肆借个茅厕,这牵着牲畜的可怎么办?再说了,可不是随便哪家茶楼酒肆都能容人借茅厕的。”云英也是想着但凡能够当村长的都不笨,只是在古代并没有“公共厕所”一说,她不过是提供个思路,究竟怎么操作还是让这个时代的人自己操心去吧。
果然,那声音最大的村长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来:“那些牲畜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在公厕旁边在弄个牲畜棚子,让村里的女人和娃子们弄点青草什么的还能换两个钱花。这法子地道!今儿这顿饭还真吃得值了。”
“呵呵,要是大叔觉得值,以后多照顾照顾咱们家生意。”云英眼角余光见着顾八娘又提着个包袱进了门,满面春风的样子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云英觉得她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去做苦工,倒像是和人滚了chuang单身心舒畅似的。
云英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转身看向守在炉灶边一边咳嗽一边烙饼的乔木头,他那枯槁腐朽的模样和三十多岁正虎狼之年的顾八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夫妻,说他们是父女都有人相信。
“拿去,这是这次的工钱。”顾八娘从袖子里掏出一粒小小的银裸子丢到了云英手里:“这个家我是当不了的,既然你来了你就当这个家吧。”
云英皱了皱眉,把银子推还给了她,“顾姨你先收好,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就算是餐馆的入股。顾姨要是信得过我就别去接浆洗的活儿,在家照顾着爹和小桂花,但凡有我一口吃的铁定饿不着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