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拍怕马方瘦弱的肩膀:“马方,你去把店门掩上,别待会儿吓坏了路过的客人。”刘三大概是不敢拿他自己的伤口说事,正重新挑事呢。
“这样的店,三爷看也开不长久。这里谁是当家做主的,出来说话!”刘三一双贼眼一直往云英脸上瞄。越发觉得云英身上有一股味道瞅着很顺眼,眼珠胡乱转动间就打起了歪主意。
“刘三爷,”后院闻讯赶来的乔木头和乔远昌都是一副戒备,乔木头作为最年长的人当仁不让冲到了最前面,想不到临到年纪大了他反而不怂了,“刘三爷,昨天是我把你打伤的,和我儿子女儿没有干系,你要找找我好了。”
“三爷找你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不满视线被乔木头遮挡,刘三站了起来,长手一伸就将他给拎到了一边,来到了云英和马方的身前,忽略掉瑟瑟发抖的马方,刘三的眼神微垂,对上云英无风无波的眸子,“三爷可没傻,昨天分明是你动的手是吧?”
云英避开他的眼神,很是淡定地走到一边桌子坐下:“刘三爷是要说昨天的事还是今天的?要是你说昨天的事情大可报官处置;要是你说今天的,刚才那位被烫伤的客人我立刻就让人送他去医馆,休养好的这些日子吃喝我们店都会负责到底。”
刘三被云英一席话哽得呆立当场,他没想到云英还这么冷静,更没想到云英还能如此淡定和他理论,这和他预想当中的根本就不一样。
“马方,这是二两银子,你和那位客人一起去回春堂请大夫帮忙诊治下,回头给他买一壶酒、割几斤肉送家里去。”云英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交给马方,故意扬声说了处置方式,经过方才那番动静,门外其实也是围了不少人,相信也不是全然的怕事之辈。
云英猜得不错,刘三昨天在后街小院子醒来时后脑的头发已经被血液凝固成一团,后脑和颈脖疼痛连成一片,说不出有多狼狈。还好小院的门就斜对着刘府的偏门,回去后在媳妇面前支支吾吾根本就没说个所以然来,更不敢去刘员外面前哭诉。咬着牙思前想后,他想起了上里县的乔远贵。乔远贵能成为刘家的乘龙快婿多亏了他们两口子,而且私底下他们还和刘小姐做了点交易,不然他们夫妇又怎么会继续留在刘家而不是跟着去上里。
打发人去通知刘小姐让乔远贵这个“白道”中人来后,刘三才敷了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越想越不舒坦,乔远贵来了固然能够把打他的人送到牢里去,也能吓着乔家那几人,但还是出不了心头那口气,这才出门随意找了几个混混许了一顿酒菜带着来了昌记。
中里县是个尴尬的存在,上有临近京城的上里,下有水陆最大码头所在的下里,要不是因着是两地之间唯一的集镇,就凭着中里这巴掌大的地方又怎么会被称“县”。因此,中里的混混们不过是游手好闲的贫户罢了。那被热汤烫了的混混抱着脚倒是鬼哭狼嚎了一阵,可一听二两银子,还买酒买菜,眼睛立马就直了。再听云英说这样的日子可以维持到脚伤全好,哪里还顾得上和刘三混一顿吃喝这么点小利,不管刘三怎么使眼色,他都一瘸一拐地跟着马方出了餐馆往回春堂走去。
人家苦主都高高兴兴甩手走人了,胡三再蛮横也不可能继续无中生有,一时倒是傻了眼。
眼看着另外几个小混混还是一副艳羡的模样注视着那个被烫的倒霉鬼远走,胡三气得直喘气,这一气,后脑勺和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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