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来到白草寨了,一直躲在暗处。
贺远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太大意了,若非这是一两银,而是其他人,自己一家三口就又要落入虎口。
“小眠,你是巫女,若是一两银还在这里,你能找到他吗?”
崔小眠茫然地摇摇头,你也太高估巫女的法力了,我又不是神仙。
她知道贺远为何要找一两银,她和他都是一样的,他们迫切想知道离开中原后发生的事情。
“陈大哥把梳子送给我后应该已经走了,或许回中原,也或许去了平田。”
凤凰山里暗藏着平田古道,她和贺远走过,天骄的十名武士也走过,说不定一两银也已经知道那条路的所在了。
“那你知道一两银如何才能再次出现吗?”
这句话说出口,贺远老脸发烫,他竟然沦落到从自家娘子这里打听别的男人的下落了,所以说煮饭还是硬些好,总吃软饭人就变成这样了。
偏偏崔小眠从来就有补刀的好习惯,于是她成功在贺远那颗受伤的老心上捅了一刀。
“若是你敢欺负我和女儿,陈大哥就会出现了,帮我狠狠揍你一通。”
一两银从未对崔小眠表白,就连一句**的暖话就没有说过,但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你若是以为崔小眠真的不知道一两银对她有意思,那你就太小看她了。只是这位大叔无间道做得太久,就连自己的感情也隐藏至深,以至于崔小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了。
崔小眠成功补刀,换来的是贺远成功吃味,他酸得牙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和崔小眠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贺师父便很看一两银不顺眼,即使知道一两银救了崔小眠,他还是别扭,我辛苦养大的菜,不论是好猪坏猪,全都不能拱。
如今他和这棵菜成了夫妻,那就更加理直气壮。虽说来到寨子里,由夫君变成夫男,由养老婆变成靠老婆养,可对菜的占有欲却一丝未减。
贺远酸得连骨头也软了,四肢摊开趴到崔小眠身上,把崔小眠压个半死,一旁的紫韵气得哇哇大哭。
贺远今天高兴,喝了很多酒,虽说眼下清醒了,可也是还有几分醉意,况且,自从崔小眠那次生孩子摆乌龙之后,两人再也没敢亲热,搞不好做着做着就把孩子做下来了。
孩子已经满月,也就是说贺远将近两个月没有纵欲了,当然,现在还是不行。
就在紫韵的哭声中,这对无良的爹娘抱了一会儿,也就是抱抱,然后就准备各睡各的。
偏偏这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乐声,胡乐!
崔小眠把贺远那满是酒气的嘴推开,轻声问道:“筚篥?”
“嗯。”
“陈大哥?”
......
贺远忽然发现一件事,洞房花烛时的乐声,崔小眠就知道是谁吹的,这小东西太坏了,隐藏得这么深,他竟然一直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去吧。”崔小眠推推他。
“你呢?”
“我再听一会儿。”
贺远:......
这个时候不是贺夫男呷酸吃醋的时候,他整整衣衫便从窗户里飞了出去,向着乐声的方向掠去。
那乐声时而喜庆,时而幽怨,时而张扬,时而低沉,崔小眠知道,此时此刻一两银奏起筚篥,并非是要对她诉说衷情,而是引贺远过去。
贺远对平田有恩,一两银不会伤害他。
崔小眠很放心。
她想起第一次遇到一两银时,是杏花三月的雨后,她听到街上传来卖杏花的叫卖声,跑出去买了一捧杏花,用衣衫兜着往家里跑,就看到坐在桃树后面的一两银。
那年她几岁,七岁还是八岁,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的一两银就是这个样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一两银和贺远一样,他也是王子,只是生不逢时,国破家亡,他也流落到异国他乡,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做了杀手,或许就是为了复国大业。
崔小眠叹口气,汝何生在帝王家!
乐声停了,崔小眠知道,贺远已经找到了一两银。
她看看身边的紫韵,小家伙睡得正香,刚刚满月的孩子,睫毛已经很长,如同小小蝶翼,掩住一泓碧水。
真好,贺远没有一丝帝王相,所以他顶多做个糊涂王爷,自己的孩子也顶多做个纨绔子弟、刁蛮郡主。不用争权不用夺利,也不用国仇家恨,快快乐乐一家人,胸无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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