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断不会如此高调,反而要做足了谦恭的姿态,李繁君不立太子,他便集结朝臣举荐将李元泰立为太子,一来让李元泰承了他的情,二来也在李繁君心里留下了一个紧守本分,不贪图,不妄想的好印象。
这招以退为进,把李元泰推上了太子之位,也变相的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到时候,李元泰的能力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适不适合做太子,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等到李元泰倒台,李成璧作为次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用争,也不用抢,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留下了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可偏偏李成璧是一副贤君的左派,礼贤下士,笼络人心,不光李元泰记恨,李繁君只怕也有忌惮,即便将来角逐皇位,李成璧侥幸成功,也难免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千百年来,有多少人被功名利禄迷了双眼,从正路一步步走到了邪道上,又有多少人为功名利禄所牵累,即便是光辉两百年的澹台氏,又有多少人只看到面上的风光,而忽略了背后的血泪。
小风永远记得,过年的时候她跟随父亲进入祠堂祭祖,那么高那么深的祠堂,一层层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灵位,每一个名字都记述着澹台家走过的艰难,跨过的坎坷,即便到了最后,父亲看破了富贵荣华,意欲返璞归真,却为时晚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小风抱着茶盘坐在门槛上发呆,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居然是赵司决,他面带忧色:“想什么呢?”小风摇摇头,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怕人看见?”
赵司决道:“没事,大家都跑到前头看热闹去了,不然我也不敢冒险啊。”说着他学着小风的样子坐在门槛上:“刚才我可真是吓了一跳,被李成璧盯上可不是好事,依我看,你还是换个身份吧。”
小风笑道:“怎么换?好好地一个人突然没了,谁信啊?更何况还没有表姐的下落呢,我断不会离开长安的。”
赵司决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看着你在那些人跟前转悠,真是胆战心惊。”
小风安抚他道:“你放心好了,真正见过我的没几个,连陆小黛和赫连璎珞这两个说过话的都认不出来,更别提别人了。”
赵司决想想也是,稍稍放下了心,道:“说起陆小黛,刚才好像就是她出了事,你要不要去瞧热闹?”
小风眼前一亮:“要,当然要,她出什么事了?”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赵司决看在眼里,又是无奈又是宠爱的一笑,随后跟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小风和赵司决刚刚说话的地方,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人,神色复杂看着已经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子.
她,是那个人么?
小风和赵司决出了院子便各自分开,一前一后到了大家正围观的地方,那地方正好位于九曲迷宫的入口处,木架上摆着的都是用青石花盆栽种的各色牡丹花。
此时就如赵司决所说,几乎参加宴席的所有客人都围在这儿瞧热闹了,小风个子小,也挤不进去,看四周也没有人主意,所以悄悄踩到了一个矮脚凳上,踮着脚往里瞧。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被人围住的除了神情惶惑无依的陆小黛,还有神情凶狠的萧倾城。
虽然小风和萧倾城也有八九年没见了,可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对她的容貌是极为熟悉的,此刻她打扮的甚为艳丽,穿着一身宫妃没有资格穿的大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襦裙,头上也簪着一朵金箔打成的牡丹花,艳丽的装饰没有盖住她的容貌,甚至越发凸显她的倾国倾城来。
一向骄傲又跋扈的陆小黛跪在地上,面前一株摔在地上的姚黄,连根茎都断了,看来是不可能救活了,而陆小黛旁边则是神情有些焦虑的赫连璎珞,面无表情的乐雅和玉宁公主。
萧倾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出来:“快说呀,这花你要怎么赔给我?”
陆小黛面色惨白,不住的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两个哥哥的身影,此时居然连一个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赫连璎珞到底不忍心,上前道:“萧妃娘娘,小黛并不是故意把您心爱的牡丹弄坏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回吧。”萧倾城盯着赫连璎珞片刻,那目光让赫连璎珞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