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萧倾城呢?她欺负你了?”
赫连卓抬手止住暴怒的陆明炎:“好了,人都走了,再说狠话又有什么用?这次可是多亏了果毅求情。”
陆明煦赶忙向赵司决拱手行礼:“多谢果毅。”赵司决道:“举手之劳罢了。”
事已至此,陆小黛也没了心情继续参加赏花宴,被两个哥哥护送回家了,乐雅看着陆小黛离去的身影,对玉宁公主冷笑道:“她以为她的出身很高贵么?老是拿这个说事,如今在萧倾城跟前,也只有乖乖低头的份了,真是一报还一报。”
玉宁公主虽然知道今天陆小黛出丑有一多半是乐雅策划的,可她也是做了帮凶的,做起码,是她说服了萧倾城参加赏花宴,还把她最喜欢的那株姚黄摆了出来。
可是如今她并没有报仇的喜悦感,反而觉得心烦意乱,刚才萧倾城那一身大红色的服饰,简直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母亲脸上。
母亲是父亲的原配嫡妻,也只有母亲配穿大红色罢了,今天萧倾城不仅穿了大红色,还狠狠地耍了一通威风,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母亲?会怎么说父亲?
几乎不用想也知道,大家一定会说父亲为色所迷,会说母亲人老珠黄,失去了宠爱,被萧倾城压了一头。
这是她作为一个公主和女儿万万不愿意看到的,看来她要想办法灭灭萧倾城的威风了。
今日的赏花宴若是除去萧倾城和陆小黛那一段,可谓是尽善尽美了,可即便如此,出了一口恶气的乐雅还是十分高兴,赏花宴结束后便兴高采烈的带着随身的侍女回了乐家。
小风虽然不知道陆小黛受欺辱是乐雅所为,可看到乐雅高兴成这样还是有所察觉的,她就知道,乐雅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样的人与她交好,她便会不遗余力的护着你,若是交恶,她也会不遗余力的踩你,即便时隔多日,她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狠狠踩你一脚。
小风主动说起了自己私自出门的事,乐雅有些惊讶,可随即便笑了起来:“算了,也不是大事,你也做了好事啊,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钱算是惩戒吧,以后可别这样了。”
小风道了谢,又提出要去探望裴叙,乐雅也爽快的答应了。
自打过了年发生了许多事,小风还没来得及告诉裴叙,可裴叙一听到小风和赵司决私下见面,就十分不满:“娘子还说我轻举妄动,那娘子这样岂不更是轻举妄动?也太大意了。”
小风笑道:“若是换了旁人我自然不敢冒险,可果毅做事一向周全,况且有他帮忙打听表姐的下落,也是事半功倍啊。”又把见到萧倾城的事情说了,裴叙也是唏嘘非常,道:“好好地一个公主,却沦为妾室,实在是牛嚼牡丹,明珠暗投啊。”
小风又问起了谭诚:“谭郎君还是经常过来么?”
裴叙笑道:“是啊,有一次我差点来不及装扮起来,差点露馅,我打算把院子盘给他,假装回乡,等换个身份再来长安,这假发假胡子整天带着,冬天还好,夏天可是热的厉害。”
小风笑道:“先生也学我,点一颗黑痣。”
裴叙大笑起来,随即又和小风商议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长安,小风道:“先生索性去投奔果毅,有他出面,你顶个西席的名头进府,也有人照顾,我也放心。”
裴叙点头,劝说小风和他一起走:“娘子这样总归是危险,我实在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漏了陷。”
小风想起了赵司决也担心这件事,遂道:“等过段日子吧,我就说先生要回乡,收我做孙女,我也赎了身契,名正言顺的出了长安城,总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才好。”
裴叙点头称好,并和小风约定了日子,分头行动,又统一了口径。
小风回去后照例要给乐雅道谢,透了点想赎身契的意思:“阿翁到底上了年纪,多亏左邻右舍的照顾,饶是这样,还是时常不舒坦,常常念叨着叶落归根,奴婢瞧着也心酸,正好近来有人要兑阿翁住的院子,阿翁说索性卖了院子回扬州去,虽然一路上免不了颠簸流离,可人老了,还是想着故土的,又说无儿无女的,奴婢也是无父无母,便要收奴婢做孙女,百年之后也有人捧灵摔丧,奴婢念着娘子待奴婢的好,只说回来讨娘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