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璧道:“儿子听闻大哥揭露刘娘子与人有私,请求父亲退亲的事,特地来替刘祭酒和刘娘子求情的。”
李繁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回去吧,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李成璧不肯,膝行几步跪到了李繁君跟前:“父亲,虽然大哥言之凿凿,可刘祭酒的为人和刘娘子的为人父亲都一清二楚!大哥贵为父亲的长子,将来便是太子,和刘娘子也是婚期将至,刘娘子怎么可能在这时候与人有私呢?儿子请求父亲再暗中查探一番,若是真的,也算是儿子看错了人。可若是被人诬陷,父亲、大哥、甚至咱们李家,都要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到时候,知道的人说父亲是被小人蒙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哥嫌弃了刘娘子,另择佳人呢!父亲,您可要三思啊!”
李繁君叹了口气,伸手将李成璧扶了起来:“二郎,你坐下说话。”
李成璧听父亲居然叫了他的小名,愣怔了一下,这才坐在了李繁君下首。
李繁君道:“刘祭酒的为人,我自然清楚,他向来家教甚严,刘娘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温柔娴雅,你大哥一说这事的时候,我也不信,还把他骂了一顿,可你大哥却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他哭着跪在我面前,说宁愿终身不娶也不愿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唉,我也为难啊!”
李成璧道:“大哥也是误信小人的话才会这么说的,只要查出真相,大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李繁君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次子,见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嘲笑自己的大哥,反而替刘家父女求情,又提出查出真相,足见是心地宽厚,不忘恩,不藏私了,遂笑容越发温和:“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成璧想了想,道:“大哥说刘娘子与人有私,那么那个与她有私的人是谁?两个人可曾私下见过面?交换过什么信物?这都是有迹可循的,刘娘子身边丫头婆子十几个人,刘娘子的一言一行都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不可能都对这件事一问三不知,父亲不妨把这些人隔开来审讯,若是言辞一致,证词证据也都经得起推敲,也就罢了,若是蓄意构陷,慌乱中定会前言不搭后语,答案不一。”
李繁君点头称许:“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件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不如就交给你来办,你若是真的替刘娘子洗清了冤屈,你大哥也会记你的人情。”
李成璧笑道:“既然父亲信任我,那么请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地办这件事!”
李繁君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去给乐皇后请安。
乐皇后那儿,服侍的人都站在外面,见李成璧过来了赶忙行礼,李成璧见她们都站在外头,目露疑惑,乐皇后的贴身侍女悄声道:“大皇子在里面。”
李成璧了然,让她们仍旧站在外头,自己悄悄走了进去,还未进正殿便听到李元泰和乐皇后说话的声音:“……阿娘若是不答应大郎,便是不疼大郎!”
乐皇后的声音十分无奈:“大郎,你也别听信一面之词,玉娘是个好孩子,这次的事,不知道是谁嫉妒她要做皇子妃,故意陷害,你可别人云亦云。”
李元泰愤愤不平道:“阿娘也别替她说好话了!我都二十了,按说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可每每我提起这事,刘祭酒就百般推脱,他根本就不想把女儿嫁给我!我之前忍气吞声,不过是怕阿娘伤心,可如今倒是庆幸,幸而没把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娶进门,阿娘,这天底下的好女子不止她刘玉娘一个,就是阿娘逼着我,我也不能去做那忘八!”
乐皇后嗔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昨天大吵大闹,你父亲脸色都变了,即便你真的不想娶玉娘,刘家也是于咱们有恩的,你也不能那么不给面子啊。”
李元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阿爹是九五之尊,阿娘是一国之后,若是没有阿爹阿娘,刘祭酒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即便有恩,这恩也早就报了,也就是阿娘老是提起这件事,才让他们刘家越来越放肆,倒是白白纵容了他们!”
乐皇后见长子气的厉害,只好安抚为上,道:“你若是不想娶,那便不娶,只是你也到了年纪,一时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去?”
李元泰垂头丧气道:“也是儿子无能,不如二弟三弟讨人喜欢,大不了儿子就终身不娶。”
乐皇后道:“又说傻话了,你是长子,你不娶,下头的弟弟怎么办?二郎和雅儿的婚事也该说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