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成璧拦住了,笑道:“她既然走了,那就不会再回来了,薛郎君命人执意请了来是好意,在她看来就成了惹人烦了。”薛素青讪讪道:“蒋娘子的脾气是有些古怪。”
李成璧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却落下一子,化解了棋盘上的危局。
不知道李成璧和薛素青说了什么,李成璧从梅园告辞出来后,便直奔小风那儿,把那宅子的房契地契都给了小风,小风掂了掂那两张薄薄的纸,冷笑道:“权当是我帮你收服薛素青的报酬了。”
李成璧笑道:“你还在我跟前弄鬼?哪里是你劝他投靠我的,他本来就有投靠之意,你不过是两边瞒着,哄了我又哄了他罢了。”
小风冷冷道:“许你釜底抽薪,就不许我阳奉阴违么?反正你们已经勾搭上了,狼狈为奸,以后也用不着我出面了。”
李成璧笑道:“哎,你话可别说的那么难听,就这两张纸可值不少钱呢。”
小风不甚在意:“多少?我给你。”
李成璧道:“我把明年后年的军需生意交给他了。”
小风蓦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李成璧怒道:“你是傻子?怎么能轻易地就把军需的生意给送出去了?”
李成璧无所谓的耸耸肩:“薛素青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既然表示了投靠之意,我总要给人家一点好处才是,我倒是想把军需的生意留给你来做,你有薛素青那样的人力和物力么?”
小风哼道:“我也不稀罕那几个钱,倒是你想用这件事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告诉你,想也别想,是你自己犯蠢,和我可没关系。”
李成璧无奈极了,道:“你瞧瞧你把我脸上划成什么样?我这两天都不敢见人,秋娘见了也吓了一大跳呢。”
小风没动,可听到关秋娘的名字,忽然转身,她坐着,李成璧站着,一伸手把李成璧的头给拉了下来,两个人贴的极近,小风巧笑嫣然,轻轻道:“秋娘秋娘叫的挺亲热,你难道真的把我给忘了?还是我自作多情?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李成璧不妨小风这么做,喉头动了动,紧盯着小风的眼神渐渐炙热,心里一冲动,道:“我没有……”话音未落,小风的神色一冷,松开手把他推开了:“都娶妻了还敢接我的话,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滚吧!”
李成璧的脸色变得铁青,小风脸上这才有了笑容,道:“以后最好别惹我,不然我就把这事抖露出去,我可是不怕做狐狸精的,到时候只看你怎么面对关秋娘!”
李成璧看着小风半天,才默默地离开了,小风哼着小调,拿着房契地契去和谭诚商议铺子的事。
谭诚也没问这房契地契哪来的,见小风心情颇好,试探着道:“和窦娘子和好了?”
小风一听这事脸色就垮下来了:“没呢,这几天都不理我,裴先生和师兄也不在,不然还有人能帮我劝劝。”
谭诚道:“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萧倾城是她的表姐呢,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窦娘子有了身孕,你会眼睁睁看人别人害她的孩子?”
小风嘟囔道:“我怎么会让她落到萧倾城的那个地步呢,再者说,要是萧倾城真的和表姐一样无所求,我自然就不会害她的孩子了,我也只是嘴上说说,又没有真的动手,她离我有十万八千里呢。”
谭诚也没话了,这事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小风和窦娘子是姐妹,倒也用不着他一个外人操心,遂也不再提了。
这几日他只看着工匠把那间小铺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甚至连地砖都整个撬开了,按着小风的要求铺上了一层大理石,再加上粉了墙,显得整个铺子干干净净的。
此时拿了房契地契,两人又去了那宅子里看了,院子不大,但胜在精巧,所栽种的花草树木倒也用不着改动,小风十分满意,叫工匠在和铺子相连的后墙上开了一道门,又叫人把房舍该粉刷上漆的重新粉刷上漆,并原有的桌椅板凳,需不着的也都给扔了,再命人重新打制。
有了装扮姝秀无双的经验,这些事小风做起来得心应手,一会吩咐工匠该如何粉刷上漆,一回绘了样子去找城里的木匠打制家具,一会又去绸缎庄定制所需的布料,又和谭诚一起联系提供香料的香料行,忙得团团转,没有一刻休息的时候。
谭诚也忙,可谭诚属于是亲力亲为,小风纯粹是袖着手在旁边指挥,因此每天晚上回去,谭诚都浑身疲累,小风却跟没事人似的,还要继续熬夜。
裴叙和破军到了城外的军营去,半个月才回来一趟,这时已经接近年关了,小风和谭诚商议后便决定先停工,等过了年再继续忙。
说起来,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倒还没有过一个安生年呢,小风打定主意要热热闹闹的过年,又整天带着蒋大蒋二几个人出门大肆采购,谭诚可不比她这么好的精力,只在家里歇着。
知道裴叙和破军回来了,小风赶忙问他们怎么样,裴叙道:“刚进腊月倒是遇到一小股鞑子抢掠村庄,幸而巡逻的人在附近,立刻赶过去把鞑子给打退了,再有破军帮忙,如今二十万大军驻扎营外,连玉门关都围得铁桶一般,鞑子若是敢来,绝对讨不了好处去。”
小风道:“突厥和回纥一直蠢蠢欲动,如今见凉州和玉门关突然防卫森严了,一定会起疑心,依我说,与其等他们动手,倒不如咱们主动出击。”
裴叙摇头:“若是能不打仗,最好还是别打仗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小风道:“倒不是我想打仗,若是他们见局势不好做了缩头乌龟,难道咱们一直在这儿等着,不回长安了不成?”
裴叙摇头:“应该不至于,今天迟迟不下雪,天象异常,想来来年又要有天灾了,到时候他们必要出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