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次几大家族来杭州一趟,其实并没有吃亏,反而借此机会让裴叙和澹台冠玉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因此个个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裴叙在裴家住了五天,直到过了大年三十,他以家主族长的身份主持过祭祀礼,这才回来过年,裴叙的心情极为感慨,眼圈都红了:“有这么一次,我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澹台冠玉却说起了过继的事,这阵子他一直暗中打听裴家的一些旁支,看中了好几个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如今靠着族亲过日子的孩子,年纪都是在四五岁上下,只让裴叙挑了,裴叙却没有细问,只是道:“把日子过得最苦那个过继给我便成了。”
小风笑道:“难不成日子过得苦,就一定聪明?”
裴叙笑道:“我并不是看谁聪明才选谁,在我眼里,谁都是一样的。”
澹台冠玉道:“若是这么说,七房四老爷的儿子倒是过得最苦,刚生下来就没了娘,两岁的时候没了爹,如今他跟着亲叔叔过日子,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的,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姐姐,如今在五房的老夫人身边服侍,据说好像要被当成媵妾给五房的娘子做陪嫁。”
小风听了也很惊讶:“怎么会这样?即便是旁支,那也是裴家的千金,怎么会让她去做陪嫁?”
窦良箴道:“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格外可怜,既如此,不如把他姐姐也一块过继过来,让他们姐弟俩团圆。”
裴叙也是点头说好,澹台冠玉等过了年初三便去裴家办这件事。
当着族中长辈的面,把那两个孩子过继到裴叙名下,又把这一笔记在了族谱上,裴叙一听他们姐弟俩一个叫裴斯宁,一个叫裴斯翰,顿时觉得这名字不错,就没叫改动。
这两个孩子在辈分上是裴叙的子辈,和小风平辈,因此让他们俩只称呼为师兄或者师姐,等到把过继的事彻底办完,姐弟俩也接了过来,裴叙这才把象征嫡长子身份的玉佩给裴方靖送去,并他的手札一封,上书嫡长一脉凋零,由裴方靖一脉代理裴家。
不管往下传多少代,裴方靖的子孙后代,永远也只是代理裴家罢了,这就是命运,无法更改的命运。
过了元宵节,小风诸人便启程离开了杭州,大人们都还好,可阿燃这才意识到以后是要和窦良箴分离了,不答应了,哭着闹着不肯离开杭州,或是拉着窦良箴要跟他一起回安良。
以往见了都高兴地扑上去的冯叔叔,如今就是一个抢走他最喜欢姨母的大坏蛋,被阿燃这么一无理取闹,离别的伤感倒是淡了几分。
阿燃对窦良箴的感情深这是意料之中的,自打阿燃出生,便是窦良箴在旁边悉心照顾,长大了更是日日陪伴,从没离开过身边,在阿燃看来,姨母和父母一样,都是不可缺少的,本来已经懂事了的孩子,难得的使了一回小性子,抱着澹台冠玉抽抽噎噎的哭:“舅舅,别把姨母一个人丢在这儿,会有坏人。”
把澹台冠玉逗得直笑,可还是得忍着,板着脸给他讲了半天的道理,他才算勉强理解出嫁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像之前哭闹的那么厉害了,可还是拉着窦良箴依依不舍,窦良箴再三的保证了会常回安良,又许诺了许多东西,这才把人哄上马车。
小风临别前将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了窦良箴:“表姐,只要你有事,我永远都在,永远都义不容辞不问缘由的替你出气。”又看了一眼冯峪:“若是叫我知道我表姐受了委屈,或者是你被什么狐狸精给勾引了惹得表姐伤心,你可仔细着!”
冯峪连连点头,又连连保证,小风看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倒是颇为满意,由曲伯雅扶着上了马车,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启程,一问才知道顾汀汀来了,正和澹台冠玉说话呢。
小风以她一个孕妇不相宜的速度迅速起身,下了马车,四处张望:“哪儿呢哪儿呢?”
曲伯雅哭笑不得的指着远处。
顾汀汀和澹台冠玉面对而立,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是越看越喜欢,可光她喜欢有什么用?
她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心血,却没能换来一个微笑,她心里有些颓丧,可又不想轻易认输,弄得她是真的一直喜欢澹台冠玉还是只靠这一口气撑着都不明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