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神态,是何其地相似,都是宁折不弯,她是这样想的。
魏康默然点头,“恩,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孔颜听得一头雾水,但这显然已不重要,今日之话已告一段落,更重要的是魏康难得回一趟内宅,今日之后不知再有这样见面又是何时,以历朝历代新皇登基平稳朝野局势时期来看,多数不下于一年,更甚至蛰伏十年亦有,河西偏远之地自然不能与国相较,但偏以魏康以往对政事的用心,只怕也要忙到明年去了,可记忆中天佑出生至今,魏康似乎还未抱过一次。
若天佑是个女孩倒罢,少几分亲近就少几分。
可天佑却是个男孩,又是生在将门之家,他的成长需要父亲。
看着天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婴床上好奇的瞅着魏康,这是他对陌生人、新事物的样子。
一念触及心扉,比起天佑的成长,不愿向魏康提要求的本意在这一刻不再重要,她俯身抱起天佑道:“佑哥儿再过几日就五个月大了,现在已经能认人了。”
近五个月大的孩子,不仅整个人张开了,不再是红彤彤的一张脸儿了,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五官和喜怒哀乐。也正如孔颜说的已经能认人了,小东西见到平日里最常见到的母亲,立马乐呵呵地咧嘴笑开,两手习惯性地向母亲伸去,等着母亲将自己抱入温暖的怀中。
感到小东西的依赖,孔颜不由温柔一笑,低头在小东西的额头轻轻一吻,这才重新坐回临窗的炕上,与魏康隔着一方炕几继续道:“二爷自从京师回来,一直政务繁忙,与佑哥儿接触的时间不多。妾身便想着二爷如果能有闲时,就请多回一趟府里,与佑哥儿也能多熟识一些。”
说完,想到后宅妇人不少有用孩子为由邀宠之事,并且多是姬妾之流,孔颜不等魏康回应,旋即又补充道:“二爷,您莫误会,妾身是认为男孩长于妇人之手多是不便,才希望佑哥儿能从小与您亲近。所以,妾身并无其他要求,只望二爷午间若有闲暇,就用中饭的空当从前衙回后宅与佑哥儿相处一下即可。”解释清楚,心下一松,却殊不知这番补充之言虽然语声未变,说得字句在理,落入耳中却不免有欲盖弥彰之意。
魏康眼睛微眯,目光深深落在孔颜的身上。
毫无疑问,孔颜是美丽的。
即使出于丧期,一身素净的藕荷色夹袍,乌髻上也仅一只白玉簪,脸上更是不施脂粉,却依旧美得张扬绚烂,一颦一簇都幻人心神。许是又长了一岁,逐渐迈进女子最好的时节,又或是母亲这个身份的转变,如珍珠润泽的光环在身上沉淀,她依稀更加美丽了,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增添了属于女人的柔美。
而就是这样世间少见的美丽佳人,为他诞育子嗣,为他据以力争。
目光微敛,掠过天佑稚嫩的面孔,眼中暖意不觉加深,继而凝向孔颜的眼睛,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会多陪你们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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