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许德民心头一跳,这是什么眼神,仿佛可以洞悉一切,在嘲笑他的愚蠢。
许德民不由得心里一慌,脱口而出:“这个……可是当今太子殿下。”
什么?
许荣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许大人,你多心了,太子并没有随我们出京,所以我不是太子殿下,在下是……安南王义子高平。”
“安南王义子。”
许荣华原本是想撒谎的,借高清的名义,可是转念一想,平州的人或许见过高清,若是冒用,怕是会令对方起疑,所以临时起了一个高平的名。
许德民立即松了口气:“原来是安南王的义子,在下是安南王的老部下了,安南王在江南任职的时候,在下与他交情甚好,经常在府上走动……”
他话锋一转:“还未听说他有个义子呢?”
在探究么。
许荣华微微一笑,跳下马来,靠近许德民:“许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我眼底可曾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我若说假话,当真是会遭雷劈。”
义女和义子都是义,又有何关系。
许荣华伸手指天,笑得坦荡。
许德民看这少年眸光清明,坦坦荡荡,又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不再怀疑了,也是一礼:“在下见过小王爷。”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小王爷,我只是义父身边一个跑腿的罢了,跟着四皇子出来,替他打打下手。”许荣华笑得爽朗天真,看向高寒。
高寒点了点头,示意她所言非虚。
许德民这才叹了口气:“哎,下官无能啊,把这次赈灾的银子全都搞丢了,一半也没留下,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沈磬一惊,不顾两位皇子在场,上前一把揪过了许知州的衣领:“你把二十万两纹银全都弄丢了,怎么会这样?”
江南的百姓可都指着二十万两银子重建家园,至少也能解决目前的温饱,可是他竟然——如今,他们人都来了,就是监督这银子不流入不该流入的地方,没料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劫匪所为?诺大一个知州府,水兵十万,骑兵五万,不觉太可笑了一些吗?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唯有紫阳一片婉惜:“啊,那许大人你也不要难过,这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哎,只能怪劫匪太猖狂了……”
说完话锋一转:“江南水兵骑兵俱在,你为何不派兵打他们呀。”
“公主有所不知,这江南的水兵虽识水性,可是不识山路啊,还有那些骑兵,在马上作战精勇,在平地却不及匪徒的一半。”
堂堂战神安南王训练出来的水兵和骑兵不及劫匪的一半厉害?
许德民这是在说笑呢?
拿他们几个年轻人当小孩子一样哄,是觉得高寒与高斩在皇宫之中常年呆着,没进过军营,没见过世面吗,还是说,他压根儿就觉得,他们几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江南,所以连谎话也懒得精致的去编。
许荣华笑了,示意沈磬以及众人不要再说下去。
高寒亦是同样的意思,冲许德民笑了笑:“既如此,还请许大人先带我们去行馆歇息,待安顿了以后再好好商议此事,我们几个……其实是奉父皇的命前来办差的,你知道,我们都是不在储列的皇子,所以……能过得一时算一时,许大人好酒好菜,只管上来,不需要客气,我知江南灾情严重,但是,这一路上,我们啃够了馒头,还望吃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