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这一通处罚全是自作自受。虽然他得了令要给顾西庭搜身,但是在心存疑义的时候应该以言语让顾西庭自己交出东西,而不是擅自伸进对方的衣领里去取。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作为王府的家丁,虽然身份卑贱,却天生比普通人高傲一些。看人下菜碟更是形成了习惯:对那身份贵重的他们便客气一些,对那些身份不显的则随意很多,多次下来也没哪个客人告过状。
可今日却栽在了顾西庭手上。他不禁有些后悔,以往来王府拜见的人只要看衣着便知对方身份是否贵重,今日这顾西庭只穿了一件布料极普通的薄长青衫,身边也没带个仆人,他下意识就觉得对方身份不显,手上动作也随便了许多。
可现在想来,能被陈琳陈大总管亲自迎进来的人,身份又能差到哪去。
见那小厮认了错又被陈琳罚了一通,顾西庭的脸色终于缓了许多。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管家这才敢上前唱起红脸:“顾先生您别介意,这小子虽然有些毛躁,但也是按规矩办事。他大概是摸到了什么异物……”
言下之意,顾西庭还得把那东西拿出来叫众人过目一下。
顾西庭烦不胜烦,很想高傲的负气离去,但一想到黄老手记却又生生忍住了。他掏出荷包,将里面被折的硬硬的信封展开,递给陈琳说道:“一封信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要看就看,直说便是,干嘛上来就摸人家的胸!”
他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真的吃了亏一样。
那管家看着对方那淡淡疏朗的面庞上露出的娇弱表情,心中却涌起一阵恶寒。
一个大男人,却总要做出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真叫人觉得恶心!
陈琳见怪不怪,倒没什么异样的反应。他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两张信纸,凑到鼻尖闻了闻,竟有些细细的脂粉香味。他待要调侃顾西庭两句,余光瞄到对方那要杀人的目光时,才讪讪将口中的玩笑给吞了进去。
他抬起头,将那两张信纸重新装回了信封,然后迅速递回给了顾西庭,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行了行了,顾先生的人品还用怀疑吗?磨磨蹭蹭的!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可有你们受的呢!”
一边说不怀疑对方,一边又检查的那么认真!众多奴才被训斥的跟孙子一样,低着头却在心里暗暗唾弃着陈琳。
然而陈琳是贤王身边近身伺候的,众人根本不敢得罪与他,不仅如此,还要纷纷应和着对方的说法,腆着脸赔着小心将二人放进王府。
“真不想进来,却又不得不进来。”顾西庭跟在陈琳身边长吁短叹:“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奈。”
“行了行了,快收起你那副矫情样吧,一会儿见了王爷没的让他心烦!”陈琳微微闪身,躲过了顾西庭欲要靠过来的身子,急步往前走着。
两人穿过月亮门,顺着一处大花园中间的小路朝王府的书房直行过去。花园里草木深深,花树葱茏,一条小溪横穿而过,中间架了一座别致的拱桥,走过去便算进了内宅。
几番曲折的路径过后,两人来到了贤王府最大的书房海棠书屋,站在外面等着贤王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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