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召,天意难违。但是他顾西庭却偏偏不肯轻易就范,仗着贤王早年欠他一个情分硬生生就让对方给他拒了旨。
“王爷,我们早已两不相欠,你的提议我当初没同意,现在也不想答应。”他实在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陈琳不由就有些气闷。他与顾西庭感情不错,但是对贤王更是忠心耿耿,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对李延年不敬。
李延年听到顾西庭拒绝他后,脸上倒也没露出什么不快之情。他单手叩击在桌面上,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得得”声响。圆润的指尖犹如少女的薄唇,透着些健康的粉色,修长的手背上肌肤细腻,就和他那朗月清风般的容貌一样,一丝瑕疵都找不到,完美到不可思议。
真的很难想象,就他这样一个沉郁寡言的男人竟拥有如此清隽的容貌。若不是对方天生高贵,身上笼罩着的上位者的气势削弱了他俊秀的外表,只怕是谁都想上前**一番。
“好。”
李延年言辞简练,声调低沉:“只是你今日所求之事,本王也需斟酌考虑。”
就这么一句话,却宛如扼住了顾西庭的脖颈,将他先前的镇定伪装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猛地站起身嚷嚷道:“那不行!我今天说的事比你训练出几百万的军队都要重要!”
原本还想给他奉茶的小厮见状端着方木托盘止步就站在了一旁,不敢肯定这样一位没规没距的客人还能当得起王爷这一杯清茶的招待。
陈琳也是异常忍耐,一副对方若是解释的不好就要上前拳脚伺候的模样。
周遭气氛如此凝滞,顾西庭却沉浸在自己激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他兴奋的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然后拿在手上对着李延年说道:“王爷你看!这是我在安溪的徒弟送来的急信。信中说有人在安溪出售黄老手记,价格是十万两黄金!我看过其中的摘抄了,如果这人没有作假,那手记十有八九是真迹啊!王爷,你说这事重不重要!该不该立马就动身去买下来?”
他的眼睛晶亮有神,神色又满含期待,那副盯着李延年瞅着不放的样子就好似一只等待主人投食的小犬。
陈琳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端茶的小厮稳步上前,轻轻将托盘里的茶盏取下放在了顾西庭身旁的桌面上。
唯有李延年神色不变,只淡淡问道:“所以你今天是来借钱的?”
顾西庭愕然:“你愿意借?”
他原本是想劝说李延年动用权势财力前往安溪购下那本手记的,却没成想对方压根不感兴趣,反而问他想不想要。
他当然想要,但是他无权无势,又非名门勋贵,即便东西到手了也护不住啊。没准还没走出安溪城,就被闻风而动的劫财者给干掉了。
更何况那十万两黄金,他也确实拿不出来。
李延年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不相欠。”
两人的对话很是平静,但是却叫站在一旁的陈琳无端觉得很解气。
看到顾西庭满脸失望的神色,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顾先生,那黄老手记对您来讲是价值连城,但是在王爷眼中,却并不比那些名人字画宝贵多少。就好像在您眼里,步芳军不值一谈,却是我们王爷的心头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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