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你一会儿可要想好了再说。”周思文想起那个为了救妹妹而差点毁容的郁嘉言,心里微微有些感激:“毕竟嘉言表哥是无辜的,却在我们周家做客时被伤到了。”
真要追究起来,这事还不是裴氏的错么。周老爷子要去讹诈别人,却也不怕被人反过来咬一口?
可周老爷子却讥诮的说道:“你总算出声了?还以为你又哑巴了呢。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整天爬上爬下,打兄弟骂先生的多精神啊!”
他最是见不得小字辈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周家的好儿郎,便是去当个马贼他都不会觉得丢脸。但若是被一件小事就打击到病怏怏的模样,周老爷子就会觉得心痛愤怒。
“祖父教训的是。”周思文应了一声,然后便看到客院外面的玉兰树下,郁正德正与赵默青说话。
“岳父大人,怎劳您亲自上门?”郁正德也看到了他们,丢下赵默青连忙上来迎接:“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小婿自会去拜访您老人家的。”
“没什么事。”周老爷子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只是让思文陪着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赵默青此时也走了过来,对这周老爷子恭敬的拜礼:“见过老祖宗。”
周思文见状,也只好给两人行礼:“思文见过舅舅,见过默青大哥。”
哗啦啦的一阵风过,那颗高大的玉兰树下便落了一些红色的果实。
周老爷子等他们几人互相见过礼,这才笑呵呵问道:“刚才过来看到你们在聊天是吗?聊些什么呢?”
郁正德忙一边将人往院子里请,一边回道:“小婿也是刚刚碰到赵贤侄,还没来得及将人请到院子里相谈呢。”
赵默青也跟着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点头:“老祖宗,默青是来询问郁伯伯何时启程回京的。这已经叨扰贵府好几日了,默青心里甚为不安。”
一行人进了玉兰苑的正堂,分了主次坐下后立刻有小厮上前给几人奉了茶。
周思文站在周老爷子身边沉默的接了茶盏,亲手给周老爷子递了过去。
“可是我们招待不周?”周老爷子端着茶盏对赵默青问道:“怎么你这孩子才住了几日,就闹着要走呢?”
赵默青听了,忙放下茶杯站起身给周老爷子告罪:“可不敢担老祖宗这般说。只是默青出门前和家里说了归期,冒然逗留唯恐家中长辈担心。”
虽然他很有礼数,但是语气却微微有些不满。
周家堡的风景还算不错,但是赵默青还真是住的不太舒服。一来是呆在这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二来是没有伴儿陪着他消磨时间。郁嘉言不知怎么一直病着,跟他连面都不见。郁正德这里又差着辈分,赵默青也不乐意跟对方玩在一处。
有心想到演武场和周家的几个兄弟请教请教武艺,却不知怎地每次去都见不到一个好脸色,一来二去的,赵默青脾气也上来了。
你们不乐意招待爷,爷还不乐意留在这里呢!
听着赵默青客气的话语,周老爷子却是沉了脸。
“如此看来,还真是我周家招待不周了!”他转头朝着周思文吩咐道:“思文,一会儿你下去查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开罪了咱们周家的贵客!”
周思文连忙应下:“祖父放心,思文一会儿就下去查。”
原本只是发发脾气,但见到周老爷子认真起来,赵默青不知怎么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老祖宗,真不关旁人的事。”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便诚恳的说道:“还请老祖宗把这命令收回去吧。默青只是怕家里人担心……”
周老爷子脸色微缓:“默青,周家这几日病倒了好几位主子。府里的事情难免有些顾此失彼,您多担待着点。回头我让思文带着你到城里头逛一逛。安溪城虽然比不上襄平的繁荣,却也曾是长公主与驸马的封地,玉屏山上的公主坟,便是历代帝王都要过来参拜几次的。”
一席话说的赵默青连连点头,便是郁正德也从旁相劝:“这几**伯母和嘉言一齐病倒,大夫交代说要静养,伯父这里便有些冷落了你。你若真的想要回去,伯父这就收拾东西送你走。”
赵默青哪里敢受他的歉意,连忙摆手:“伯父您这话就折煞默青了。还是等伯母与嘉言的病情稳定了再决定什么时候回去吧。安溪挺好的,默青这就回去写信告知家人要多留几天。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叨扰您了。”
见他终于放弃了立刻回去的打算,周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大笑道:“这算什么叨扰!你这孩子就是太见外了。思文,你一会儿就去跟你几个兄弟说说,让他们这几日不用去练武了,全都空出来陪默青出去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