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就这么任由她作践思敏!”
老太太怒气冲天,也顿时理解了郁正德为何要说出休了周言绣的话了。
梁嬷嬷见了,不由泪流满面,愧疚的说道:“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表少爷与表小姐。”
因为发生了周思敏的事情,梁嬷嬷才从半夏口里逼问出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当时她也是又气又愧,差点旧病复发一命呜呼。又幸好顾先生还在安溪城,周思文找了王元娘的关系才请到了对方给自己看病。否则她哪里还能回到京城,只怕早就成了一柸黄土葬在异乡了。
“虽然奴婢每年都要回京,给老太太讲一讲周家的事情。但是害怕老太太忧心,奴婢那时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具体怎么样也只敢和老太爷以及大老爷二老爷说一说。所以老太太才会觉得这么惊讶。”梁氏羞愧的讲道:“奴婢想自己也是有错,表小姐上了族学之后,一直就不太热心学业,在安溪城的名声也一直不好。外面的人讲表小姐是草包,奴婢虽然觉得愤怒,却也没想到这里面的不对。只以为表小姐天生就性子活泼,不喜文只爱武。但是奴婢万万没想到,那些根本就不是表小姐的本性,她性子里的暴躁竟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药所致。”
梁氏讲一会儿就要抹一把泪。她是真心觉得羞愧,觉得她太过粗心,才没有发现周思敏有不对劲的地方。一想到因为她的疏忽,才让周思敏吃了那么长时间的苦,她便心如刀绞。
王氏对周思敏之前的性子倒是有所耳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在之前毅然拒绝了老太太说的将周思敏嫁给郁嘉言的提议。
不过,今日在见过周思敏后,她才发现这传闻中不通文墨、不懂礼数的外甥女竟是难得的落落大方。现在再听对方之前种种行为竟是被人下了毒药控制了,她便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冷。
仓氏也是又惊又怒:“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毒药,竟能操控人心吗?”
梁嬷嬷叹了口气:“不是操控人心,只是会让人暴躁发狂,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七夕的时候,表小姐被家里的女眷带到安溪府尹家里参加宴会,结果她就做了很不合常理的事,竟把府尹家的小姐打了。府尹夫人一气之下,将表小姐狠狠打了一顿,扔在院子里半天不许人救。后来还是表少爷不顾一切的闯进去救了人。”
说到这里,她不由停了一下。
“也正是那时候,给表小姐看病的大夫才查出了不妥。”梁氏将从半夏那里听来的消息又传给了两位主子:“后来表小姐解了毒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若不是从小看着表小姐长大的,也绝不相信此事是真的。”
仓氏哪里会不信,她简直太相信了。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你们早就该告诉我了。”她笃定的说道:“思敏小时候过来时一直都是乖巧安静的,怎么回去以后就变成了暴躁性子。你们若是早些告诉我,我早就要怀疑了。”
“都是奴婢的不是。”梁嬷嬷诚心认着错。
便是王氏也疑心自己做错了:“媳妇儿也有错,不该瞒着您的。”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再提又能有什么用。”仓氏难过极了,觉得周思敏是因为自己人的疏忽才吃了大亏:“到底是哪个狠毒的东西,竟敢对思敏下手?是不是她那个后娘?”
她就是离得太远,才让思敏受了那么多委屈。若是思敏还在京城,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定是不敢动她分毫。
“不是她。”梁嬷嬷摇了摇头:“她自己没孩子,害了表小姐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其实下毒的那个,是姑爷房里的一个妾室。因为害怕表小姐分了她女儿的宠爱,才起了这肮脏的心思。”
对于乔姨娘,梁嬷嬷真是恨不能生食其肉。她觉得若不是对方长年累月的暗害周思敏。她也不会因为要隐瞒周思敏的性情而劝阻对方进京亲近仓氏了。
“我就说不能让那些个妾室姨娘怀上孩子吧!”仓氏听了,顿时就气愤的骂道:“有了孩子,她就有了贪欲。想要分宠,想要争家产,甚至想成为家里的唯一。这时候,那些正妻的孩子还有活路吗?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都睁眼看着吧!”
说到底还是周家的家规不好。若是那周二爷没有让妾室生下孩子,他那一房就只有思文和思敏两个孩子,虽说不至于招来这些女人一致的讨好,不敢得罪却也是真的。
仓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二女儿郁小仙也是罪孽。将孩子生下后就不管不顾,才让对方落到了无人照料的境地。家里的奴才惯会捧高踩低,见到小主子势单力薄的,胆子自然就大了。
“这都是咱们欠的债啊。”她突然说道:“菩萨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思敏现在受了多少苦,将来咱们就要还上多少。这是债,逃不掉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