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贤王府重建后,她就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样大的羞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贱女人,竟然算计的她受了伤!这样大的仇怨,叫她如何能忍!
意图伤害郡主?
众人心里一紧,随后脸上便现出了了然的神色。这范秋玲可真狠,竟是要将周思敏往死路上逼呢。
安乐公主也是一阵惋惜,其他人要么幸灾乐祸,要么事不关己。只有白秀娥有些难过,却也不敢开口帮周思敏说话。
“你胡说什么!”郁嘉琪自然不在这些观望的人中间。她听到范秋玲张口就要给周思敏定下罪名,便气冲冲的说道:“明明是你看不住郡主,竟然将气撒在了我表姐身上。她躲着你,让着你,你竟然还敢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你当这满屋子的人都瞎了吗?”
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往坐着的那些女孩子脸上扫了过去。然而一个个全都不敢跟她对视,显然是不愿意给她作证的。
不仅如此,那白妍秋还似笑非笑的说道:“郁家妹妹,知道你心疼你表姐。但你撒谎了也别拉着我们也下水啊。刚才大家都在专心听先生讲学,哪里会看到些旁的事了。你这般威逼大家,难道是思量着这里的人都跟你交情深,一定会顺着你的话说吗?”
范秋玲原本还有些心虚,见到众人的表现以及白妍秋的支持后,顿时又嚣张起来。
“你看,这里人人都不肯帮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她冷笑道:“意图谋害郡主是大罪,一个搞不好是要连坐的。这位小姐,我劝你说话之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别到了最后想后悔都来不及!”
郁嘉琪气的心口都疼了,正要上前大骂一顿,却见周思敏转头朝着她瞪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再多说。郁嘉琪更难过了,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可是周思敏却顾不得照顾她的情绪,她转过头,定定看着范秋玲,脸色冷淡的说道:“我很好奇。我周思敏跟范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你却处处针对我,甚至不惜要害了我的性命?”
她冷笑:“我这是杀了你亲爹了还是谋害了你亲娘啊,竟让你这般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脸来实现!”
范秋玲看到周思敏好似要示弱,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她现在看周思敏就如看着砧板上的鲶鱼一样,心里不由就涌起了一阵爽快的感觉。但是周思敏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只是蹭伤了胳膊,为什么周思敏却说她破了相?!
她伸手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蹭在了手掌上。范秋玲将手举到眼前看了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又一次栽倒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范秋玲不敢去想自己的脸被毁成了什么样,只抬起头指着周思敏大声指着道:“你害的我摔破了脸!”
“呵呵,举头三尺有神灵。范姑娘你说出这样诛心的话,就不怕夜里被鬼敲了门害死?”周思敏却呵呵笑了两声,表情冷漠的看着众人道:“再说,这里不止有我们这些学子,更有坐在上首的先生呢。先生虽然看不清这屏风后面发生了什么,听清楚你说的话却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连上面教书的先生也要来诬陷她,她便认了!
那四个侍卫转头又朝着邱老先生看了过去。
邱老先生教《礼记》,自然是重规矩的人。刚才范秋玲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女人一个人在骂人。那种交横跋扈的语气,他一听就要皱眉。更遑论对方现在还要诬陷旁人了!
“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邱老先生没有走出屏风,声音却很清晰的传了过来:“姓范的是哪一家的姑娘,你在课堂上喧哗吵闹,又对同窗恶意诬陷,小小年纪如此歹毒,简直是给你父母丢脸!”
他听那范秋玲不姓李,便以为她是哪家送来的侍读。又因为没有见到对方,便以为她年纪也小呢。
那四人也不计较邱老先生言语中的误会。反正他们只要知道真相就可以了。要不然一会儿贤王爷问起,他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思敏对着屏风那边的人遥遥拜了一下:“思敏多谢先生仗义执言。”
她总算是赌对了。
范秋玲却是大为羞恼,但她也知道太学院的先生不能得罪。她狠狠瞪了周思敏一眼,却见对方跟自己四目相对时,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轻笑,口型微动间还说了三个字。
虽然对方说的无声无息,但是范秋玲还是看明白了那三个字是什么。
她说的是“狗——奴——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