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能治郡主的病?”
郁府里,仓氏也是大吃了一惊。
周思敏有些无奈:“外祖母,不是我能治郡主的病。是郡主今天发病时,恰好被我的画给缓解住了。”
停了一下,似乎感觉自己没说到点子上去,周思敏又道:“别人的画也可以的。冯家的姑娘画了一幅画,也能帮到郡主。”
虽然她说出来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倒是件稀罕事呢。”仓氏啧啧称奇:“我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用画给人治病的。”
这事要是宣扬出去,原本就虚高不下的字画价格,怕是又要翻一番了。
“谁说不是呢。”周思敏也觉得很不真实:“上次去王府,思敏还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今天又见了一回,才不得不相信了。郡主原本狂躁不歇,待思敏的画作好后,她也早早就安静了下来,站在思敏身边就如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姑娘一样在那细细看画。”
没了李延年在身边时的迫人压力,周思敏再回想上午在学堂里发生的事情时,竟觉得有些温馨起来。常岭郡主不会说话,终日呆滞的眸子也只有依偎在自己身边看画时露出了一点人气。那种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无知而好奇的目光,叫人一看到便心生怜惜之意。
仓氏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兴趣还是很大的,又让周思敏细细讲了一遍,她才意犹未尽的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周思敏环顾了一圈,见到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也俱是兴味盎然。一个个出了院门,怕就要将这事给传出去了。到时天下有识之士自会到贤王府自荐。而越是多一些人给李延年差遣,对方就越不会在意自己。
“你那延医画铺怕又要忙起来了。这几日也不时有人到外祖母这里打听你的消息。”仓氏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点拨外孙女几句:“你虽然不姓郁,身体里却也留着我们郁家的血。到时不管是思文娶妻还是你出嫁,这聘礼和嫁妆我们都不会委屈了你们的。所以你万万不可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坏了自己的名声……你那铺子,能交给掌柜去做就让掌柜做,你别老是往那里跑,也少插手里面的事情。”
周思敏认真听着,不时点头保证:“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思敏之前老是关注铺子上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那是师傅留下来的一份念想么。现在王家和冯家的事已经解决了,思敏也就放手了。店里的掌柜是师傅身前就用惯了的,他继承了师傅的姓氏每日都要给师傅上香送饭,对铺子里的事哪能不上心?除非是有那亲朋故旧的托到我头上,非要思敏出手给他们帮忙。不然的话,思敏每日里陪在外祖母这里享福都来不及,干什么还要劳心劳力的费力做那些闲事。”
要是什么人都能对着自己指手画脚,以为出了点银子又或是施加了一点压力就能驱使自己给他们做事,那她与那些手艺人还有什么区别。
“你能这样想,外祖母就放心了。为名,你可以拒绝贤王;为利,你可以不将铺子放在心上。这两样你都不在乎了,这世上也就没什么龌龊事能动摇你的本心了。”仓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姑娘家都是持贵的。王爷位高权重,他吩咐的事,便是你外祖父都不能轻易拒绝。但是你在这样的境况下,还能维护住自己的尊严,外祖母觉得很骄傲。”
仓氏原也是旧士族家里出来的姑娘,对新兴的勋贵一流的做派很是看不惯。就像王冯两家那般汲汲营营,连个小小的画铺都不放过的做法,她是很鄙视的。
“老夫人,二老爷回来了。”
两人正在说话,外面又有婆子禀告了一声。
郁正德选官已定,成了台院的一名侍御史。虽然品级不高,却是个真正清贵的位置。上可以弹劾天子,下可以纠察百官,所以不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的想要得到这个职位。郁正德能如愿以偿,却正是因为这其中争抢的人太多,水太浑,这些人后来相互诋毁打击,倒让他渔翁得利了。
真要指望郁老爷子出力,却是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的。
“哦,快让他进来吧。”仓氏不糊涂,老二这么匆匆回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对。
果然,郁正德进门刚和仓氏问了安,就道:“母亲,皇上定了大皇子为太子。父亲叫孩儿回来说一声,让您早些备好贺仪送予东宫府上。”
倒不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上赶着去巴结东宫。只是怕各家人都争先抢前,反让郁家落在后面,叫别有用心之人做出什么文章来就不好了。送到东宫的贺礼,可不是你立时就能准备出的。那些死物还好说,一些有着吉祥寓意的活物却还要立刻派了人到庄子上去寻。一来一去的准备下来,也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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