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呆了。
周老爷子便在这些呆视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极度惊愕的周言绣身上:“你可听清楚了?你那生母侵吞了阿梅的嫁妆,将她留给老大和老二的东西肆意挥霍在了你们身上。就这么一件丑事,我原先不提不过是为了给你们留些颜面。可你们倒好,看样子倒生怕大房、二房占了你们的便宜似的!我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你们都不肯死心,非要我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叫你们丢人现眼!”
周言锦的犀利视线一下子就射到了对方的阵营里,鄙夷和讽刺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和她对视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三房和四房的人都是一脸的羞愧神色,慌忙低下了头再不敢和她对视。
“这怎么可能呢?”周言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这不是真的。那些东西都是我阿娘的!”
见她有些魔怔了,周老爷子便喝道:“怎么就可不能了?你以为我一把年纪了又是带着三个孩子的人,还能娶到比原配更好的女人来做继室吗?我倒是想呢,可也要有那好人家肯把闺女嫁过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周言绣:“你母亲不过是一个普通商户的女儿,好几代都托庇在我们周家的羽翼之下,手上能有多少积累?就是她这嫁妆单子上的东西,还都是我送过去的聘礼又返回来的。若她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没见你们去外祖家走一走啊?”
“阿娘说外祖家的人都在战乱中死光了……”周言孝还是想替裴氏挽回一点颜面的,便又抬头飞快的看了周老爷子一眼,讷讷说道:“剩下的亲戚全都是打秋风要占便宜的!所以我们不需要理会他们。”
“呵呵,你们可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子了,这里面的猫腻会看不出来?”周老爷子瞧了瞧老三老四那低的不能再低的头颅,呵呵冷笑道:“自欺欺人的不去细究,不就是想着好多占些便宜么。”
周言仁在周家早已丧失了话语权,周言孝又一直有些畏惧这个父亲,听到周老爷子挖苦他们,一时间竟也无话可回。但是周言绣却被说的又羞又气,对着周老爷子不满的说道:“父亲,死者为大。就算母亲生前贪了一些钱,你也没必要这样斤斤计较的一直抓着不放吧?她为周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只看到她的错,就不能想想她的好?”
她觉得父亲太过分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裴氏刚刚过逝,他们身上的孝服还没脱下来呢,父亲就开始清算起母亲生前的过错了。这般绝情,简直叫人齿冷。
周老爷子听了,便冷笑着看了看老三和老四,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她为周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你倒是问一问你的两个哥哥呢,他们可还赞成这话啊?”
阴阳怪气的,听在知道真相的人耳内自然是清楚明白;而不知道真相的人听了,也只当周老爷子是在刻意的为难三房和四房罢了。
周言锦见到周言绣吃了亏,不仅没有帮着对方说话,反而又踩了一脚,讽刺的说道:“妹妹说的话,姐姐可不敢苟同。你说父亲一直斤斤计较抓着不放,但是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谁也不是眼瞎了耳聋了,会不知道真正斤斤计较抓着不放的人是哪个?”
原来裴氏在他们年幼时能过得那般好,竟是因为侵占了自己生母嫁妆的缘故。想到自己小时候经常被这个妹妹奚落嘲笑,她就觉得无比的愤怒和委屈。
周言绣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再和姐姐对着吵。两个哥哥的态度太明显了,她一个没有兄长撑腰的外嫁女,哪里能一直和娘家人对着干呢。
周老爷子听到周言锦的话后,不由就长长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的疏忽啊!”他有些懊悔:“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在外建功立业,将一大摊的家业都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去守。若她真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家小姐也就罢了,偏生她不是。她既小气又自私,见到那仓库里一箱接一箱的好物件,哪里会不产生贪欲?而等我回来再看,她却已经将那些东西都败得差不多了……哎,老大,老二,你们要怨就怨我吧。”
也算是极其委婉的跟老大老二道了歉。
周言礼到底是老大,也沉稳些,听着这话便急忙回道:“父亲说的哪里话。您从小就教育我们,好男儿志在四方,整天窝在家里也没出息。若不是您不顾自身安危,一年接一年的在外拼搏厮杀,又哪里来的周家堡的安定和繁荣。只怕再多的富贵也都叫外人贪去了。儿子不孝,没能继承父亲的期望,只希望咱们的下一辈能多学着父亲一点儿。”
一席话说的周老爷子神色大悦,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周言义见了,也不得不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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