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注意,更早早就知道了父母的打算。
“父亲一定是恨死我了。”她顿时就后悔起来,还抱怨秦氏道:“母亲你刚才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秦氏也是追悔莫及。
这边母女俩在房中长吁短叹,那边郁宗阳也是低三下四的给郁正德陪着不是:“小女被她母亲给宠坏了,冲撞了贤弟,为兄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贤弟就留在寒舍吃顿便饭吧?为兄一定会让她出来给贤弟赔礼道歉的!”
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郁正德就越是看不上他。
“家父遭此大难,身为人子不能以身代之就已是大罪,如何还能咽的下饭食?”郁正德不轻不重的刺了他一下:“郁骠骑若是真心要赔礼道歉,还不如就让在下接了家父回去。家里大大小小都在担惊受怕,满府的人都食不下咽,郁骠骑如何能懂?”
郁宗阳却好似听不出对方的讽刺之意一样,面色肃然的说道:“为兄也是为了伯父的身体着想。贤弟既然不信,尽管进去看看就是了。”
然后一掀帘布,低头就先进了暖阁。
郁正德在心里又骂了对方一句,便也跟着进了门。
进门就是一股血腥味道传来。郁正德心中一痛,强忍着泪意往前急走了几步,便见到郁老爷子正闭着眼躺在床上。他满脸都是伤痕,想来是被多次撞击后才会如此。身上因为盖着被子,却是看不出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周先生……”郁正德只看了几眼后就急忙将位置让出来,让大夫上前查看。
那位姓周的大夫便将药箱往旁边的桌上一放,然后便撩了袍子坐在床边给郁老爷子细细探查伤势。屋子里都是男人,那大夫也不避讳,诊了脉又观了面色后便又将被子掀开,细细查看郁老爷子身上的伤势。尤其是腰背和四肢,几乎是一寸寸细细看了一遍。
郁宗阳在旁边看了,眉头挑了挑,半点也不见担忧之色。这老头身上原本是没有骨折的,但是他为了留下对方,便亲自抱着对方在屋里的桌子上撞了两下,如今那左手和右腿都肿的跟馒头似的,不骨折也脱臼了吧?
哼,除非是神仙来了能立刻治好了对方,否则便是御医在此也不敢让这老头随意移动。
“哎……”周大夫长长叹了一个口气,显然也是看到了郁老爷子的情况,为郁正德难过而已。
“周先生,家父……情况怎么样?”郁正德听到周大夫叹息了一声时,心里便有了不妙的预感。
“令尊面色青白,脉芤而涩,是失血有瘀之症。他迟迟昏睡不醒,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周大夫实事求是的讲道:“而且令尊左臂和右腿均有骨折之相,需要立刻复位固定。”
郁正德一听,脸色立刻就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家父只能待在这里养伤了?”
那他们郁家岂不是一定要受这小人掣肘?
周大夫瞟了郁宗阳一眼,点了点头:“令尊短时间内是没法移动了。”
他是看出来了,这郁宗阳是一心要拿郁老爷子来威胁郁正德呢。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从郁家得到什么好处,但是对这种趁人之危的卑劣手段却是十分排斥的。
可他也不能因为看对方不顺眼,就胡说八道吧。郁老爷子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他就算有心相帮对方也做不到。
郁正德听了,顿时又是心痛又是绝望。心痛父亲受了这么大的罪,绝望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宗阳的逼迫。他若是当真到皇帝面前告一状,对方一怒之下要是将父亲扔出来了怎么办?
且郁家还要担一个恩将仇报之名。
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各种想法在交战,竟不知道哪一种才能真正帮他走出绝境。
“贤弟,为兄没有骗你吧?”郁宗阳忙凑上来说道:“伯父这样子的确是不能移动的。”
郁正德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那种愤怒、伤心和忍耐都一齐折磨着他,使他说出口的话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老天对你真好。”
郁宗阳眼皮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躁了。他暗暗说服自己不要着急,反正郁家老头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过来。他要是把人逼得太急,即便事情办成了,两家人日后也很难相处。
“贤弟,为兄知道你心情不好。”他便也摆出一副同样悲伤的表情,对着郁正德道:“不过你还得多想想伯父的身体吧。这样吧,你不说说府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消息吗?不如你先回去找你大哥商量一下,轮流派人过来服侍老爷子?”
他拍了拍郁正德的肩膀,露出一番同甘共苦的做派:“反正我这边会亲自守着老爷子的。倒是你们兄弟俩,来回奔波若是不便,就算住到将军府也行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