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怀里掏出一卷公文,对郁嘉言道:“本人乃是太平县的衙役,是奉了县令老爷的命令前来郁家抓捕嫌犯的!”
虽然他已是官门中人,而郁嘉言还是个身无官职的平民,但是耐不住对方姓的好,长得也周正,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就能唬人,所以赵忠在郁嘉言面前总有些自惭形秽。加上一干小弟都被人干翻在地,他还真是比家世比不过,比武力又不行,竟完全处于下风,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了。
再看一眼站在郁嘉言身边的周思敏,竟也是一副天仙似的模样,他心里的怨气便也散了。心想,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会犯事?动手的只怕是她手下的两个侍女吧?
郁嘉言接过令书展开看了一会儿,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周思敏站在他旁边,虽然距离不算近,却架不住她视力好,竟也是一目十行看了个究竟。
“这简直就是污蔑!”郁嘉言还未出声,她就先行叫起了冤屈:“我整整一个上午都在贤王府与郡主授课,哪里还能分出身来与人厮打?再说了,那姜桐的郡主我连见都没见过,为何要与她为仇,跟她相斗?”
真是冤死了有没有!闹市里围观的百姓都是死人吗?凶手的画像画不出来吗?为什么要逮着她来问啊!
郁嘉言也是不信,在他眼中,表妹虽然出身武将之家,却是个再正经不过的斯文人了!怎么会在闹市里与人斗殴?
他会这般想,盖因当初周言绣拿鞭子差点抽死周思敏这事为他亲眼目睹。所以哪怕流言传出周思敏也抽伤过别人,郁嘉言也认为那是别人胡说。他表妹柔柔弱弱的如同娇花一朵,一不小心就要被折断了好嘛?
可赵忠却拿眼睛瞅了瞅周思敏身边的两个侍女,沉声道:“有百姓在闹市见过这两位……其中一位尤其暴戾,甚至拿鞭子威胁民众。再者,凶手坐的也是郁家标记的马车,出逃的方向也是这里……”
围观的百姓只道是几个女子坐着一辆郁家标记的马车逃了,对于凶手的长相却是描绘不出。只因为那凶手带了帷幕,只怕是快要出嫁了,不好抛头露面。
不过那些侍女的画像都也描了个大概,跟眼前这两个倒不太像……
原来是马车惹的祸吗?周思敏听了,顿时大为后悔!早知道就该用贤王府的马车了,一来方便,二来也能震慑这些宵小!
郁嘉言却冷笑了一声道:“要说有郁家标记的马车,可不是我们这一家!旁边那一户,却不知道阁下有没有查过呢?”
郁宗阳心心念念的要和郁家合族,不仅将宅子搬了过来,一应事物也是效仿郁家。就说这马车吧,但从外观上看,还真是看不出两家有什么区别呢!
赵忠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低头道:“自然是问过了。但是郁骠骑家的小娘子整个上午都在家中休息,并没有出过门。”
出过门又有目击者的只有眼前这一位。
“那我也有证人证明我当时没在现场啊!”周思敏说道:“路上有王家的管事缠着,到了王府又有一整个王府的人为我作证,却不知道这位差大哥,为何要将我抓去呢?”
赵忠语塞,吞吞吐吐的说道:“却也要等衙役们去王家和贤王府各自问过了才知。”
在这太平县当差就是难做!左一个皇亲国戚又一个高官权臣,人人都比你厉害,人人都不肯吃亏,倒将他们这些当差的夹在中间左右难为。
周思敏便微微抬起下巴:“那你现在就不能抓我!”
赵忠微微有些不快,不过只要抬眼看一看对方的脸,这种不快就飞快的消散了。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弟,又硬着头皮道:“小姐可以不跟我们离开,但是小姐手下的两位侍婢,却是要当场带走的。她们虽然忠心,却也殴伤了官差,按律是要带回去打板子的。”
周思敏听了,也不辩解。周星和周辰打伤了衙役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让人将她们带走?
她便冷笑了一声:“打伤官差如何量刑?”
这回却不是赵忠说话了,反而是站在一旁的郁嘉言开了口:“良民殴伤官差,打四十杖。为人奴婢者,量刑翻一倍。”
八十杖打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周思敏便点了点头,然后对那赵忠道:“这位差大哥,我有个建议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赵忠微微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周思敏便莞尔笑了一下:“这杖刑之罪,原就可以用钱帛相抵的。这八十大板,只怕有个三五百两也能抵消了。差大哥说是也不是?”
赵忠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涌起了翻天的波浪。理是这个理,可是三五百两足够对方买下一百个奴婢了吧……
他一边想一边就朝着郁嘉言看了一眼,心想:姑娘,你这么败家,你家里人都知道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