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将周思敏姐妹俩接回王府后便不再管了。白天要处理宗正府和步芳军的事务,晚上还要对付一群宵小,他实在是有些累。进了屋子将披风一解,便懒懒的靠在一张罗汉床上听着几个暗卫汇报情况。
“郁家派出去的人胆子都太小,稍微试探一下就缩回去了。属下几个都将那些胆小鬼已经看死了,只等着主子您一声令下,就将他们从狗洞里拖出来!”其中一个叫夜三的语气不屑的回道。
李延年斜靠在几条叠成方块的被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听到叶三的话后,他也不觉的奇怪,只是漫不经心的评价了一句:“跟他们的主子一样,谨慎的很。”
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除了有几个运气特别好的人之外,其余人等无不是谨慎又小心的性格。
因为莽撞的人早就死掉了!
郁宗阳该胆大的时候非常勇武,该谨慎的时候又很小心,所以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这也可能是对方天生就有这种趋利避害的灵敏感觉。就好像他的这些暗卫们,天生就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降临一样!
“王爷,金源也出手了。”这一次说话的是夜四,长相平凡,声音也轻,即便是开了口都没什么存在感,特别容易叫人忽略。
可是李延年听了,却一下子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追问道:“他去了哪里?准备干什么?”
金源是金世鹏的次子,这是李延年在北方呆了好几个月后才得来的确切消息。
夜四半垂着眸子,低声道:“尔朱卫成唯恐有人会对怀化郡主不利,便派了他去皇宫试探。不过只过了外城,进到内城时,步芳军巡守太密,他一直也没得手。现在人已去了内监府,属下怀疑他是想装扮成太监进宫!”
自从郁宗阳被任命为羽林南军的将军后,李延年便增加了内宫的巡逻密度和强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郁家说冯锦年和郁宗阳是跳梁小丑,蹦跶不起来的话。
“哼!”李延年听了,便冷哼了一声:“他还以为我天舟的皇宫与十几年前那样脆弱不堪吗?又不是青楼瓦肆,岂容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传令下去,一旦对方动手,你们就要立刻动手将其抓获。抓到后也不要声张,直接押到宗正府的大牢里去!记得将他的武功废了,手脚都绑上,用铁链绑!”
十几年前金世鹏就是从牢里逃出去的,现在他儿子又来冒险了,李延年却再也不想错过机会!他就不信,金世鹏能不在乎金源的性命!若对方真的不在乎,他就拿金源的人头去祭奠先人!
夜四沉声应下,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李延年又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夜七,王家那里也派几个人盯着点儿!安稳了两三年,一个个的又要闹起来了。”
夜七也领命退了出去,屋里的人便不剩几个了。李延年又一一给他们指派了任务,直到将所有人都派出去了才将身子一松重又躺了回去。
不多时,陈琳就走了进来,见到李延年竟这么睡了过去,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轻悄悄给对方盖了条毯子便又退了出去。
十几年了,王爷只有在自己的王府里才能睡得着。只因为这里围得跟铁桶一样,谁都闯不进来。
夜已深了,整个襄平城内一片寂静,除了少数几家心事重重的人家还点着灯外,其余地方一片灰暗。
郁凌南的房间便是这几处明亮地带的其中之一。她听到秦氏说衙役们找错了人,怀疑凶手是隔壁郁家的表小姐周思敏后,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倒不是她还存有一点良知对将要给她抵罪的周思敏心存愧疚。而是在担心外面的人做事不利索,留下把柄更容易查到她头上。
她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祈祷着上天将尔朱灵的性命收回去。只有对方死了,冯家做出的那些“证据”才是铁证,周思敏的案子才是铁案,谁来了也翻不了案!
“凌南,还没睡吗?”
因为郁凌南一直不睡,院里的丫头害怕被主母责罚,便去通知了秦氏过来。
郁凌南听到母亲的声音后,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秦氏披散着头发,一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阿娘,爹爹那边怎么说?”郁凌南见到秦氏过来后,脸上的急色更浓,便问道:“那县令有没有连夜审讯了周家人?他有没有将周思敏抓起来?”
秦氏见到郁凌南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的好似枯萎的花瓣,心里便又气又疼。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她气闺女糟践自己的身子,又心疼对方小小年纪受此大难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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