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要被对方说教一番。所以他对这个姑父十分敬畏。见到对方进了门,他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好了等着对方训他。
不过郁正身却没有训他,反而态度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
王含珠也上前给几人行了礼,然后便由郁嘉琪拉到旁边的内室说话去了。
花厅里就剩下王含明以及郁家长房的几个男人。
“这是父亲写来的信。”王含明恭恭敬敬的将信封递给了郁正身,然后道:“父亲说他要料理祖母的丧事,不能来吊唁,实在是有些抱歉。他还说姑姑正在做月子,祖母去世的事情还请姑父斟酌告知。”
说完,他忍不住就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不止一个姑母呢?宫里那个淑妃娘娘,父亲怎么没有交代怎么去报信?
也许父亲还安排了其他人去报丧?
郁正身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郁嘉善却是知道的。他细细打量了王含明一眼,然后道:“怪不得我上午去燕归坊没找到你们。原来你们早就搬去庄子上住了?”
不是逃走?那外祖母重病这么大的事,王家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给他们?
郁嘉言对韩氏也是有些感情的,闻言便有些埋怨的说道:“外祖母病了,你们也不曾差个人来告知一声……若是早些知道……”
他停了一下,说不下去了。就算是早知道了,他也没法去见韩氏最后一面的。郁家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母亲又刚刚生产,他哪里还顾得上外祖家。
而且那时候祖父还怀疑舅舅参与了谋反,是无论如何也不准他和王家搅合在一起的吧。
王含明听了,顿时又委屈又难过,愤怒的说道:“表哥,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们。而是我们也搬的很急啊。那毒妇在祖母的院子里种满了有毒的花草,我们哪里还敢住下去,自然是立刻就搬走了!原本以为离开了那院子,祖母的病情会慢慢转好的,哪里知道她会去的这么急……”
冯锦曦,冯锦曦!那个毒妇!贱人!他只恨自己太小,没有亲手替祖母报仇。
郁嘉善和郁嘉言一听,顿时都吃了一惊。
“你说外祖母是被人害死的?”郁嘉言气的浑身发抖,抓着王含明的肩膀问道:“是那个姓冯的?对不对?”
被骂为毒妇,又擅弄花草的人,除了冯锦曦还有谁。
即便郁嘉言此时捏着王含明的肩膀,将他的肩膀捏的生疼,他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对方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
他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她!她怨恨我祖母将她关到祠堂,便想了这样毒辣的计策去对付她!”
她自己yin贱,祖母没让父亲休了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可她居然因此而怨恨起祖母来!真是贱妇!该千刀万剐的贱妇!
“这毒妇!真应该千刀万剐!”郁嘉言平日里都温温和和的,这会儿却露出一副凶相,叫人看着就觉得诡异。
郁嘉善也觉得冯锦曦毒辣,韩氏死的冤屈,便忍不住走上前在两个弟弟的肩膀上拍了拍:“冯家犯上作乱,圣上已经下旨要夷冯家三族了……”
也算是给韩氏报了仇吧。
站在他们身边的郁正身见王含明有自己的儿子安慰着,便也不上前多说什么了。他拆开了手里的信封,将王青鸿写给自己的信平展了开来。信的开头很平淡,就是问候了一下两家人的情况,又给郁正身道了歉。但是中间的内容却看的郁正身差点将这封信给扔出去。王青鸿没有说周家的事情,只说自己参与了谋反,怕两个孩子保不住,所以请郁正身代为照看……
他已经猜出了皇帝的心思,无非是将王家送给周家,任对方处置罢了。但是他既然能得到周文和的承诺,一双儿女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可他也担心王含明会将自己的死算在周家头上,自动往那罗网里投。
因此他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让王含明恨上他,然后在郁家的照料下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反正他说的全是事实。只是如果没有周家,他早就逃走了。什么流疆,寰岛又或是姜桐,天下这么大,总有天舟管不到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郁正身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感情的人,看到王青鸿承认自己参与了谋反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不停的说道:“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
说到最后,竟觉得那薄薄的一张纸有千斤重,他根本就捏不住。
郁嘉善见郁正身失态,心里一沉,便上前接了那封信,然后细细看起来。他毕竟有过心理准备,看了信后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有失态到郁正身那样的地步。可是这封信的最后一段,却让他几乎有了将这张纸撕个粉碎的冲动。
原来王青鸿在信的末尾还说了个请求,那就是让郁嘉善娶了王含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