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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点点头,吩咐人送他出去。
采薇掩不住心中的欣喜,抚着腹部道:“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快三个月了,我真是粗心。”
谢荣扬唇看着她,柔声道:“好好养着,头胎很重要。”说完站起来:“我出去趟,不必等我吃饭。”
采薇点点头,眼角眉梢全是幸福。
谢荣出门到了季府,季振元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他先把七先生的信给他看过,然后道:“趁着大祸尚未酿成,我们必须早做行动阻止!”
谢荣拿着那纸条仔细看过,也是即刻陷入了深思。
云南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过来,他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殷昱他们果然已经得了手。皇帝和殷昱此举目的就是冲着此案背后的元凶而来,他虽然是尾随行事,连七先生的面都没见过,论起要倒霉,也是七先生和季振元先倒霉,可他终究有份参与,无论如何逃不掉。
事实上他也怀疑七先生贪下那么多银子究竟是为什么?而季振元为什么会对他死心踏地?这个七先生,究竟于季振元有过什么样的恩情?一直以来,季振元所告诉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扶持殷曜上位。可是扶持一个殷曜上位,对他来说真的会带来绝大的好处么?
殷曜是郑家的外孙,整件事里郑家的戏份太少了,而且郑家与季振元并没有什么一荣俱荣的关系,这首先让他感觉到了不正常。凭良心说,殷昱是最合适当太孙的人选,季振元为什么要这样一反常态地反对殷昱而拥护殷曜?
他直觉答案在这个七先生这里。
原先他还没曾想这么深,直到他们让郭奉替了七先生的死,看到郭奉名下突然多出来的那么多钱财帐目,他才突然发觉漕运出事只怕已不是近两年的事,不然的话,七先生怎么舍得拿那么多钱出来买郭奉的命?
七先生买了郭奉的命,然后又决意要拉下殷昱,扶持殷曜上位,就只能说明,虽然季振元跟殷曜没关系,但是七先生却跟郑家或者殷曜有着很大关系了。
可是他又有不解之处,就算要扶持殷曜竞争太孙之位,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为什么七先生始终要在他们面前保持神秘?
所以他对这位七先生,是越发的好奇了。
“微平,你有什么主意?”
季振元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略略颌首,说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寻到殷昱,然后杀了他。不过从目前种种讯息来判断,他身边肯定有着不少人手,而且这次他们占据了绝对主动,我们要想伺机杀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件事他逃不掉,一旦证据确凿,他的前程便将化为泡影!而且殷昱和谢琬始终是他必须迈过去的一道坎,他不能不慎重对待。
季振元点点头,“虽然是很艰难,可是也不是全没机会,殷昱回京无论如何得经过几个城门,我们从今儿起只要派人埋伏在各处城门外,殷昱想要逃过去也不容易。可是就怕他易容,或者分批进城,如果是白日进城,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谢荣沉吟半刻,说道:“郭家人一共五口,如果还有知情的心腹下人,人数就更多了,带着这么多人一并进京,很难不引人注目。所以城门外埋伏也还是必要的,不过,到了这关也是最后一关了,如果万一被殷昱闯了过去,形势就很于咱们不利了。在此之前,还是得想想办法阻止。”
季振元凝眉点头,“此事我会与七先生再商议,你这里速速去刑部把郭奉的案子调档出来,能抹的地方全给我抹掉!不能抹的也给我记下来,咱们再行商讨个应对之策。”
“学生遵命。”谢荣颌首。
季振元望着他的背影幽幽舒了口气,转而提笔坐下来。
谢荣赶到刑部衙门,把管书库的主事左世卿叫进来。
“去年漕运那案子的卷宗,都拿过来。”
左世卿说道:“漕运案子的卷宗,好几个月前就被皇上调走了。”
谢荣闻言蓦地抬起头来,“几个月前?具体什么时候?”
左世卿想了想,“大约就是废太孙殷昱被扣在大理寺衙门的当晚,那夜正好也是下官值班,宫里来人说皇上要拿这案子对比手上别的案子,所以下官当即就调出来了。”
因为原告是他们的上司,而被告又是身份特殊的废太孙殷昱,所以那天夜里值夜的几个人都在议论这事,当时大家伙还特地为此案下注,赌殷昱会不会平安无事放出来,那会儿正好宫里就来了人调档,所以他记得很清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