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梭看看她头上,乌发如云,钗环半褪,想说将头抿好了再去,可又知祈男此刻必心中油煎一般,便没说出口去。
拎着裙子,祈男只恨自己不能飞起来直扑到锦芳跟前,待进了房间才发觉,锦芳人还昏迷在床上,金香已替她擦洗过身子,也换好了干净衣服,此时正在她床前,焦急地不住观察锦芳的脸色。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祈男一把拉过金香,到了外间:“才不是说宫里来信了?姨娘和太太还高兴得很,怎么片刻工夫就成这样了?!”
金香一肚子积气和郁闷,终于这时发泄了出来,只听得哇地一声,她张嘴大哭起来:“还说什么宫里来信呢!就是那封信来了才搞成这样的!也不知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太太接到手里,本是欢喜异常,姨娘自不必说,也是高高兴兴的。不想展开来一看,太太是眼也直了,脸也僵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傻了!”
祈男沉默不言,直待金香哭了个痛快之后,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可是宛妃娘娘出事了?”
她这一问不要紧,金香还没来得及回答,里间床上陡然传来一声哀嚎:“我的儿啊!”
外间所有人都被五姨娘这突如其来的发作惊了一大跳,祈男立刻冲金香摆手,示意其不必再说,人也随即窜到了里间,冲到了锦芳床前。
“姨娘,你醒了?”小心翼翼地问候了一句,祈男注意观察着锦芳的脸色。
此时的五姨娘,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威风,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先只是呜咽,过后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要哭,直到最后,放声号啕,哭了个惊天动地。
她这一哭真有三年不雨之冤,六月飞霜之惨,艳香和玉梭并不敢进来,只站在门口珠帘下,听见这悲音,也禁不住抹起泪来。
金香躲在床前的帷幔下,早成了泪人,整个屋子里唯有祈男,保持着高度的克制,和冷静。
“姨娘先别哭,有什么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大家商议着,也好思量出些法子来。”祈男明白,现在自己和五姨娘,连同这臻妙院里所有的下人,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烦。
靠山出事了,大树立不牢了,阴影下头的蝼蚁不被牵连才怪!
五姨娘边咧着嘴大哭,边嚎出声来:“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太说了,信上写明了的,祈蕙她不知怎么的,惹得皇帝动了气,贵妃做不成了,说好的生辰也不办了,人么,也被打进冷宫了!”
冷宫!
祈男身上立刻冒出成片的鸡皮疙瘩来。
宛妃被打进冷宫了?!
苏家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一瞬间,祈男脑子里闪过万千个念头,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上头那两句话。
如今苏家现有的一切,可以说无不是托了宛妃的恩宠而得来,宛妃进了冷宫,无疑是在苏家头上拢上大片的乌云,可以想见,暴风骤雨,也就不远了!
再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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