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跑腿了呢!”
金香笑着摇头去了,润儿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开得了口:“九小姐你不知道,门外那起人都是烂了心肠坏到没治的货!以前受了咱们好处不说,现在看姨娘小姐蒙难,别说帮,就连沾也不愿意沾一下了!”
祈男在心里叹息,露儿在门口望风的,听见这话并没有回头,却也难过不已。
“收了银子也不肯?” 祈男有些不信,有钱还能叫鬼推磨呢,使唤几个小厮倒不中了?自己给的也不算少了,没道理使不动。
提到个钱字,润儿愈发生气:“那起人眼里出火,看见银子本来肯了,不想领头的那个却死活不放,说了多给他一份也不依。据我看来,倒像是收了别人的钱,有意要为难咱们似的。”
收了别人的钱?有意跟臻妙院做对?
谁有这样的闲钱?只这一项,众姨娘就不可能 ,以往除了锦芳,众姨娘可谓都活在太太的掌控之下,太太最是个银钱上精明的,不洒不泼,除了定例,姨娘们是一点好处也捞不着的。
太太本人就更不可能了,恨归恨,出钱消火也是太太平日为人。
可除了太太,姨娘,还有谁跟臻妙院有这么大仇?
祈男双手团成拳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润儿你快说,既然他们不出去,那篮子里的菜你怎么弄来的?”露儿急着要听下去,久听不到声音,忙回头追问。
提起这个润儿更气:“他们既不去,还笑我!说我深宅大院里呆久了,怕连外头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了, 更别提买了!一个说一个应,就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后门就在夹墙绕出去,不过片刻也到了,后门处总有货郎兜转,说不定,说不定。。。”
话到这里,润儿脸红眼更红,泪珠儿成串,滚落下来。
露儿不吭声了,慢慢将头掉向门外。祈男知道必是小厮们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必是拿润
儿取乐了。
“这起没人伦的,你只别放在心里,若这样岂不更呈了他们的心?看明儿我收拾他们给你出气!” 祈男瞪起眼睛来骂着小厮,安慰润儿,又有意岔开话题:“你真去了?买到些什么?”
润儿抽出汗巾儿拭泪,想了想道:“我不去怎么对得起小姐嘱托?早起送来那些也吃不得。那起混账东西又激我,不去不更落了他们笑眼?!我偏就去了,一个钱也不给他们!”说着一双小手也叉去了腰间,祈男在心里暗笑,看起来这群丫头怕是怕锦芳的,其实个个都学她的强悍模样:
“说来也巧,到了后门果然也不少买菜的兜生意呢!有一个说是家里自种的,早市上卖了还剩下些,都在篮子里了。我看还挺新鲜,有小油菜有黄瓜,还有豆角和黄瓜,正好有个卖鱼的也上来凑趣,我看条鲫鱼不坏,做汤是好的,还有些虾,小是小了点,可数量不少,又极新鲜,剥出仁来炒一盘龙井虾仁岂不是好?姨娘正有好茶叶呢!”
祈男冲她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有鱼有虾,有蔬菜,夫复何求?润儿你极会当家,将来必受婆家宠爱!”
润儿本来心情大坏,倒被祈男这玩笑话弄得脸红心痒,偏过身子说了句:“九小姐又作弄人!”抽身就向外逃跑,跑到门口倒没忘丢给露儿个手帕包。
露儿拾起来一看,也笑了:“九小姐,里头还有不少碎银子呢!”
润儿人到了门外,倒还不忘记回上一句:“别看菜好,我也是跟人砍了价的!可不能说多少就给他多少!一共花了不到一钱银子,我捡最小的一块给的!随他们分去!”
祈男大笑:“这还用说?露儿你说我才的话可有理?这丫头会当家的很,谁也占不着她的便宜!”
润儿一听,比兔子窜得还快,露儿哈哈大笑,附和不已。
午饭时分,锦芳对着一桌子的菜有些狐疑:“早起我可没看见这些!哪来的这些东西?”说着眼神便瞟向艳香。
艳香摆手:“我不知道,一上午都在姨娘房里呢!”
锦芳冷嗖嗖目光随即转向祈男,后者正舒舒服服地靠在锦芳身后一张春凳上,一张梅花小几摆在身前,几样小菜安放其上,正笑眯眯地准备享用。
“是不是你?”锦芳逼问祈男:“你叫人出去买的是不是?”
祈男被锦芳问到眼前混不过去,只得嘻皮笑脸地回道:“看那起烂菜怎好叫姨娘下肚?我,我反正还有些碎银子,就想着,请姨娘吃一顿家常菜,也不是吃不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