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梭走到祈男身后,有些担心地问:“小姐才跟太太说了些什么?开始听着还好,怎么后来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祈男回头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就将刚才的事说了。
玉梭先只点头,后来听见提起金珠衣服一事,由不得倒抽一口凉气,眼都吓直了:“小姐你胆子真大!金珠拿了衣服事小,太太可拿走一付九凤垫儿!小姐这样明说金珠,太太岂有不疑心说她的道理?!”
祈男冷笑起来,貌似清瘦至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却于晚风中挺得笔直:“我自然是含沙射影,本就是意指太太,太太这样精明的人,又怎会不知?”
玉梭吐出去的舌头便收不回来:“小姐你吃了豹子胆了?太太生气可怎么好?”
祈男愈发冷笑连连:“一付九凤垫多少钱?”
玉梭在心里算了算:“怎么也得二三百两银子吧?那是赤金打造的,还有珠子在上头呢!”
祈男便将自己纸品卖了五百两的事说了。
玉梭一时间简直没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头也晕了眼也花了,话也说不出口了。
祈男嘿嘿地笑了,挽起玉梭的手来:“姐姐可是见钱眼花了?没事,明儿叫品太医来开一付药就好了!”
玉梭红了脸,转身向院外走去,口中说着去看小姐们来了没有,实则是听见品太医三个字心跳得实在无法控制,怕祈男看出来而已。
祈娟此时已经走到门口,正与玉梭撞了个满怀,二人皆哎哟一声,玉梭顾不得自己,忙先问道:“八小姐怎么样?可撞到哪里没有?”
祈娟没好气地抱怨道:“你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走道也不看人!撞了我也罢了,若撞到太太,你也这样白说一句就罢了?”
玉梭不敢还嘴,只帮着对方的丫鬟香秀,轻轻替祈娟拍打着身上。
祈娟斜眼看着玉梭,突然翘起一 只脚来:“我这是才上脚的新鞋,叫你刚才踩脏了,你替我用手掸了!鞋底也别放过!”
玉梭依旧不敢出声,伸手便要去掸,不料空中突然降下一只手挡住了她,随即便是一声轻笑:“八姐姐这是新鞋?我怎么看上头连线头都扎出来了?”
不用说,这必是祈男的声音了。
原来祈男在身后看得真真的,刚才明明是祈娟进来的太过匆忙,一头撞上了玉梭,她反猪八戒倒打一扒,抱怨起别人来,还让玉梭替她掸鞋底?
虽说玉梭是个丫鬟,可丫鬟也是人,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白白就叫人欺负了不是?
祈男的话愈发叫祈娟生气。本来她来时就一肚子恼火,早起她的姨娘与五姨娘吵了一架,闹了一场,二人都被罚回院里闭门思过。
祈娟便觉得是锦芳先挑事,尤其媚如还被对方泼了一身酒水,毁了件新崭崭的妃色缎面偏襟对眉竖领纱,这笔帐自然要算到锦芳头上。
祈男这丫头是锦芳生的,那么自然也要算到她头上了。
现在倒好,不说给自己道歉,这丫头倒反在自己面前逞上强了,还有脸说话?!
当下祈娟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一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了双腮,心头怒起,口放狂言:“九妹妹你搅和什么事儿?你的丫头撞了我不说个不是,倒反抱怨起我来了?难不成见是你的人过来,我就该侧身让道么?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主子要给奴才让道了?”
祈男懒得理她,这可是太太院里,与人争执无异于拿头撞墙,祈娟想自寻死路,她祈男不愿奉陪!
当下祈男拉了玉梭到自己身边 ,挽起对方的手来,只当祈娟的话是个屁,转身便莲步凌波,娉娉婷婷地向院内走去。
祈娟愈发大怒,当自己不存在是不是?她比祈男不过大上几个月,可心性却差多了,远不如祈男沉静灵秀,怒极之下,竟昏了头,伸手去抓祈男,十指尖尖,眼见就要挠上祈男香雕粉捏,玉容细腻的小脸。
玉梭一声惊呼,来不及去挡,心里叫苦不迭,只当祈男将要颜面受累,不料祈男早于眼角余光察觉到祈娟心怀不轨,情急之下,祈男一个后仰下腰,纤细腰肢如柔韧柳枝般压下,让开了祈娟的鬼爪。
好险!幸好前世的瑜伽功力尚存!
祈娟见一击不中,怒气上涌,越发控制不住心头怨气,手也不缩回去了,就势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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