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自己不去,谁才能放心?!
苏二太太边耍着嘴皮子工夫,于宋家人面前打马虎眼,边放眼看向自己身边姨娘们。月容倒是个温婉的性子,也不喜出风头,叫她去是好的。
可惜她身子沉了,不怕坏她自己的身子,倒是担心她行动迟缓,伺候不好宋家人,倒时反落了人家笑眼,说苏家没了人叫个大肚婆来跟进跟出。
可不是月容,还有谁可用?
罗衣石竹两个狐媚子肯定不行,这两个最擅长就是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全是架桥拨火的本事,弄不好就在宋家人面前搬弄自己的是非,那更是事大。
悠茗倒也罢了,只是看样子又不是个伶俐人,有些蠢顿愚缓,只她一个怕不中用,再来,就只有锦芳了。
倒是口里心里也来的,手脚也麻利勤快,只一点不好,那就是怕太过显眼了,反盖过苏二太太自己了。
可眼下也实在没办法了,眼见宋家人急得出火,宋夫人又只是垂首阖目不醒,苏二太太只得咬牙唤道:“三娘,五娘你二人过来!”
便吩咐了这二位,叫跟去自己房里伺候好宋夫人,又急问才传的太医来到了,再暗中使眼色给齐妈妈。
后者会意,跟着众人一并去了。
苏二太太这才略放下心来,回头却见祈男杵在自己面前,便又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了你姨娘去伺候着!”
意思你也替我看着些,叫那大爆竹少生些事!
于是祈男也就稀里糊涂地,跟去了太太院里。
早有翠玉前头来传过话了,因此便于院里花架子前阴凉处放下一张春凳,上头铺设下绣花墨绿缎褥,又放下一只退光金漆顶子枕头,一头是做就的麒麟送子,一头做就的金玉满堂,这是翠玉的主意,将太太屋里最好的拿出来了。
本来太太不喜熏香的,也叫整个春凳熏得芬芳触鼻,生怕宋家人误会苏家无上好香料似的。
宋夫人被众人扶去了春凳上歪着,依旧阖目不动,宋梅宋薇哭得哽咽难抬,凭人怎么劝说,只是充耳不闻。
锦芳确实是个麻利人,并不开口,先就让丫鬟们在春凳前再摆下一张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花几,上头又放好一张小小的软枕,以方便一会太医诊脉,又令人急取安神养息香来,先就小炉上点一柱起来。
看看春凳的高低,锦芳转身又让取来一张八棱杌子,翠玉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道:“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眼下急得是给宋夫人瞧病!”
她以为是锦芳自己要坐。
锦芳反横她一眼:“看这凳子这么高,一会太医来了躬身弯腰的,怎么给夫人请脉?自然是坐这杌子上合适些!”
说着,自己便去了花架子另一头转了一圈,口中喃喃自语道:“老娘我才坐了半日,腰也坐酸了!”
意思是谁稀罕你们这里的杌子?!老娘我没坐过凳子么?
悠茗却围在宋家两位小姐身边,一左一右地劝道:“小姐快别哭了,夫人不过气急上来,怄得肝气上逆,一时犯了晕厥,也不是什么大病,看一会太医来,叫煎一服药就好了。”
她本意是安慰二人,不想宋梅置若罔闻只管哭,宋薇却一甩手里帕子,恼了。
“我本劝母亲不必到这里来,大哥哥玩乐二人自会回去。母亲只是心疼哥哥,这才屈尊过来。不想大哥哥也不知在这府里灌了什么迷汤,竟不听母亲的话了!母亲一向身子不好,来杭州路上又吃了些辛苦,母亲这样娇贵尊荣,本不必受这些疲累,如今病了,怎说不是大事?!还说什么太医?这里能有什么好太医?一向在京里,母亲的病都是太医院里,替太后把脉的正堂太医看视,几个月下来方调养些好些,如今到这种地方,竟一服药就能好了?!简直笑话!”
话里夹枪带棒,将悠茗,连带整个苏家都羞辱了一番。
祈男进太太院里来时,正值宋薇发此高论,她瞬时便挑眉冷笑了。
好在宋薇是背对着祈男的,不然见她过来,又如此冷笑着自己,必又生争执。
悠茗被宋薇好一通抢白,训得面红耳赤,一时间手也没地方摆了,于二位宋家小姐身边也站不住了,只好闭了口,向锦芳身边走去。
“五姨娘,你看可要不要给二位小姐上些茶水?”悠茗可怜巴巴地低声问着锦芳,生怕自己又打错了主意。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