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独自一人于近水轩外站着,心里烦闷不已。杭州来了已有经月,可该打听的只得一半。
按前世所存记忆,如今正是梁党暗中崛起之际,梁大人,翰林院大学士出身,如今位居户部右侍郎,不久将升任枢密院枢密使。
枢密使的权力与宰相相当,皇帝往往以此来平衡牵制两派势力。
如今虽则父亲身为宰相,如日中天,可不久之后。。。
“玦儿!”
正想到这里,宋玦猛地被那惊醒,回身看去,竟是母亲到了面前,来不及多想,先就躬身鞠了下去。
祈男眼见自己任务完成,先就松了口气,向锦芳使了个眼色,知道宋夫人宋家人眼里上此时已无旁人,遂也不打招呼,径直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母亲万勿动怒,儿子实在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你有苦衷只管说出来,我是你母亲你还。。。你父亲也。。。。家里都对你嘱以重托,如今你。。。”
祈男与宋夫人宋玦擦身而过时,断断续续听到些二人对话,她本无意窥探宋家隐私,可说实在的,女人都有好奇八卦之心,尤其听见些不成句的话之后,免不了要联想。
这花花公子还会有苦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哦对,会不会是因为江南女子貌美众多,他就留恋得不想走了吧?!
跟祁阳混得极好,想必是一路人,那就可知其为人了。
祈男目不斜视,直直从宋玦身边走过,心里的鄙夷,免不了显现到了脸上,宋家二姐妹一来因母亲哥哥说话插不进嘴,二来一向注意祈男,因嫉生恨,此时见祈男如斯表情,当下不满就从口中泄露出来。
“看那只鹤,也不知她整日趾高气昂什么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头是安在个棍子上,只会向上下不来呢!”
说话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祈男耳朵里了。
祈男明显是听见了,婀娜修长的身体,缓缓向那姐妹们转了过来。玉梭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小姐不能呀!小姐别在这里跟宋家人吵起来呀!太太就在几尺之外,跟众女眷们寒暄说笑呢,小姐别于此时此地惹出事端来呀!
宋梅宋薇不说话了,直直看着祈男居高临下地向自己踱步过来,步子迈得不大,也不很快,不过不知怎的,这二人突然就啉住了口。
祈男面上并无怒气,一双秋水双波倒似含笑,越发流转明灿如水晶,明澈的眼风却似利刃般的飞了出去,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些许,目不斜视,直接穿过吕妈妈和宋夫人的背部,来到姐妹俩身前。
因身量优势,祈男明显高过二人近一个头,因此她虽一言不发,却已显得气势凌人。
“你想怎样?!”宋梅宋薇被震住,二人咀嚅半日,终于憋出一句,不料话音未落,祈男已倾身向前,又屈尊似的,低头弯腰,以最大限度地接近这两姐妹。
“你,你,你想干什么?!”姐妹二人愈发惊慌,因祈男明显是带了威胁的意思。
玉梭的心就要跳出胸口,千万不要呀!宋夫人虽心系宋玦,可吕妈妈一双招子正紧盯在这边呀!
“姐姐,你这新衣服上怎么沾上花粉了?可惜了这缂丝的料子,花粉不易清洗,怕是糟蹋了这件长衫呢!”
祈男扬眉,冷笑,轻轻伸出一只纤纤玉指,冷森森从宋梅胸前弹过,似乎是三伏天降下了寒雪,顿时就令宋梅打了个寒战。
祈男愈发笑得明媚,收回手来,不动声色转身,莲步凌波,倩影娉婷,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再度前行。
留下那两呆若木鸡的姐妹,和面露不悦之色的吕妈妈,祈男扬长而去。
玉梭心里简直对祈男不能再钦佩更多,见吕妈妈眼神瞟到自己身上,正想说些什么和缓下这有些尴尬,有些好笑的气氛,却不知是不是祈男刚才的举动鼓舞了她,一向温柔婉妙的玉梭,竟也板起脸来,正色看了眼吕妈妈,道:“妈妈请让让,我得赶前头伺候我家小姐去,小姐是娇客,不能耽搁了!”
吕妈妈张大嘴,吃惊不已,情不自禁,真的偏开半个身子,玉梭走到跟前,到底本性复苏,还是陪了声笑,这才穿了过去。
“小姐你刚才可真威风!”玉梭几步赶上祈男:“小姐你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怎么想出?前世电视电影里学的呗!
祈男亦有些得意,正要再向玉梭好好絮叨几句,自夸下自己的快速反应,不料苏二太太已看见她过来,招手将她叫了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