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了!只是话虽如此,还得走一步看一步。那家的老夫人可不比咱们家,那是个皇上太后面前也说得上话的主儿,宋夫人见了也只有倒气的份儿,咱家小姐若真能拿捏得住她,那方是一件幸事!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锁儿从外头进来,口中嗔道:“您二位这是办事办老了?说话声音恨不能比过外头打雷,小姐人虽在屋里,耳朵可没关上,小心她听了去,愈发心里难了!”
吴妈妈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对玉梭锁儿道:“你们可别小看了小姐,慢说我这几句,就再添上些,也压不垮咱九小姐!再者,我这点子心思算什么?小姐只怕早就虑到了!”
玉梭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祈男一人身上担那许多责任,心里有些替她发酸,嘴上少不得笑道:“行了行了,妈妈越发嘴碎了!”转头又问锁儿:“你不在屋里伺候小姐,又出来做什么?”
锁儿指了指外头:“你们前脚出来,后脚便有人从太太那里送东西来了,说是宋家命人送来的路菜,还有几只大包裹,里头也不知塞了些什么。”
吴妈妈忙起身跟着锁儿出来,玉梭也好奇来看,果然院里站了七八个小厮,手里满满皆是盒子包裹。
祈男也出来了,正站在台阶上,眉头微蹙,听领头的那个回话:“。。。太太说了,这里东西都是宋家那边,特意预备给小姐路上使的,因此太太一件没留,就都叫送到这里来了。”
祈男心里对那句一件没留鄙夷又好笑,便点头道:“既然太太这样吩咐,你们只管放下去吧。”
小厮们将东西搬进屋里,桌上放了一半,另一半放不下,只好堆在春凳上,然后告退走了。玉梭吴妈妈们遂上前来检看,先打开最大的那只,口中顿时就:“哇!”地叫了出来。
祈男听见,便也上来,一见反是皱起眉头来了,原来里头是几件大毛,最上头是一件上好白狐皮里子,石榴红底子彩凤团花刺绣出风毛披风。
“看这毛儿!”吴妈妈眼都看直了,将披风翻过来,小心翼翼抚过油滑的毛面,口中啧啧地道:“我也算经过些事,见过世面的了,就没见过这样精致玩意!这么大幅面,得多少只白狐?看看,一根杂毛没有!只这一项,怕就值了许多!”
玉梭也张大了口:“妈妈是见多 识广了,我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说起来大毛小姐也有几件,哪有这样上好的?不过是黑狐一件,海龙一件罢了,就这样咱家小姐里也算拔尖了,别人哪有?”
锁儿本就见之震惊,再听二人如此高论,愈发受惊不已,手抖抖地想上来摸摸,被吴妈妈一把打了下去:“爪子洗了没有就上来蹭?这可是白狐的!看染上一点汗渍,卖了你也不够赔的!”
吓得锁儿瞬时就缩回了手,口中直念佛道:“哦米拖佛,我的天神!这怕不得值五十两银子?“
吴妈妈啐她一口道:“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金子还差不多!你知道现在外头行情。。。“
“行了行了!”祈男听不下去了“我这里又不是皮货行,看你们越说越起劲了,还不收起来!”
并不是说祈男不喜欢,世上哪有女子不喜欢精致美丽的东西?更别说是稀有罕见之物了。不过想到这里经了宋夫人手送来的,祈男心里实在就只有恶心二字可以形容。
“怎么就收起来了?”玉梭拉了祈男的手上前来:“得先试试才好,看尺寸合不合?”
当下她与吴妈妈死活拉了祈男,锁儿捧宝似的将那件披风高高捧起,直喊重死了,披到了祈男身上。
“还真是怪了,宋家怎知小姐身量尺寸的?”见此物几乎天衣无缝地帖服于身,吴妈妈脸上直笑,心里点头,看起来对方是用了心的,虽有刁难,可心思到底也没少花。
“要我说,还是秀妈妈。”玉梭话只说到一半,被祈男瞪了一眼,后半截便缩了回去。
秀妈妈。那样一双淡然云轻,却仿佛一切尽于掌握的眼睛。人间大小事哪有瞒得过她的?身量尺寸这样的,在其面前,恐怕不过只是针尖般的小事罢了。
“这可难说,”吴妈妈瞥了祈男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地道:“我可听说了,宋家大爷亦是个格外有心之人。别的话不敢说,打听些小事,只怕那大爷还是能办得到的。再说这狐皮不是一般外头随处市卖可见可得的,皮货大号一二年间怕也出不得一件,也只供给贵客。要我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