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暂时退了烧的贝卡全身大汗淋漓,汗珠子在她的脸上身上,像是下过大雨一样,她沉沉地睡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时在颤抖着,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样的噩梦。
黄少少跟盲眼御医两人也是终于歇下来,坐在一旁的桌上都累得够呛。尤其是黄少少,她其实自己身体也需要好好休息,但还是先耗了好大一番工夫来救贝卡,现在终于有办法稳稳地坐下,眼皮不知不觉就跟着沉重了起来。
不过眼下她知道还不能够睡,因为刚才她在检查贝卡身上时,发现了她除了黑影留下的伤口外,在外奔逃了一个晚上,脚底跟四肢也都带了伤口,有一些已经化脓起红,她刚才在药车中又没有找到抗生素,都在之前用完了,现在看来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处理。
想了想,她向盲眼御医问道:“我对脉象那些还不如先生懂得多,不知道先生刚才探完了脉以后,觉得怎麽医治比较好?”
盲眼御医恭敬的先应了声:“少少姑娘这样问话实在太客气了。”然后才接着说自己的看法。
“我……虽然之前按照过少少姑娘教导的方子,确实也炼製了很多可以抗炎症的药物,但从她的脉象看来,她不只是身体上有所不适,她的心脉也紊乱无章,这两者同时发病,就不是一般药物治疗的了的……所以……“讲到这裡,盲眼御医也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但就算他不说,黄少少一样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基本上就是宣告贝卡无药可医了。
跟自己想得倒是一样……暗暗的,黄少少心裡如此想着,她看了眼睡着的贝卡,想着如果她死去对于竹姿等人来说,或许是她们更加盼望的,不过她答应了男人要保住贝卡的性命,现在这样,让她从何去交代?
忽然间,睡梦中的贝卡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她伸着手往天空抓着,大声喊道:“我不要在这裡!我不要在这裡!“
黄少少一杯茶都还没有喝到底,又放下了茶杯,站起网床边走去,而这时周伯刚巧走进来查看陈君状况,他见到了贝卡的样子,本来要开口说些什麽,但突然想到了师兄临终前对他的要求,他又把话收回来了。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瞬间,黄少少已经立刻发现了问题,她不动声色地先对周伯笑了笑,周伯也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会没事的。”两人同时说道。
接着是一阵沉默,盲眼御医虽然看不见周遭的环境,但光是从那变的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氛围就能够感觉到有问题,他咳了一声,然后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先行退下了,顺道把其他的閒杂人等也一併带走,屋子裡就只留下了黄少少以及周伯两人。
直觉是骗不了谁的,周伯很明显地感觉到黄少少有什麽话要跟他说,而周伯也同样纠结着应该不应该把他师兄的事情告诉黄少少。
一段冻结的安静过去了,黄少少最后先开口,她对周伯伸出手往门外方向一比,说道:“周伯,有些事情我想要先跟你说一声。”
“恩……有些事情我也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
两人同时移步到外面的长廊,黄少少把门掩上,低下头看了看地麵,吞了口口水,说道:“周伯,你……你应该不会想要取贝卡的性命了吧?”
“不,我从那次在地底后,就相信她已经改变了,现在的贝卡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恶不作的女人,我当然不要她的命。”
黄少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儘量长话短说好了,周伯,我在那裡遇见了你的师兄,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临走前,他要我一定要保住贝卡的命,可是现在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该怎麽把这件事告诉他。“
“贝卡的情况有这麽糟糕?连你的现代医术都没有办法了?“周伯讶异。
“以前我见过许多精神有状况的病人,但精神问题跟心病是两码子不同的事,现在贝卡身体有着疾患,心裡又迷了心窍,一是因为自己的脸毁了,二是她牵念着你的师兄,所以造成了炎症发作得更快,这个在我们来说叫做败血症,我不知道这样的贝卡可以撑多久。“黄少少越说越难过,她看着周伯,眼睛裡蕴着泪水。 “我不知道这样要怎麽跟你师兄交代,我这条命是他给的,现在变成这样,我岂不是食言了吗?我原本最担心的是竹姿她们的反应,可是现在看来,竹姿她们的反应似乎好像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我担心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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